,仿若晶莹透亮的葡萄般的双眼,就这么对着他眨了眨,道了声:“你这上阵杀敌的手,没轻没重的,碰着伤口怎么办?” 易长行顿时噤了声,他的眸子有着难以隐藏的紧张和渴望,喉头也不自主地滚了滚,哑声道:“哦。” 他松开了手。 项晚晚将布巾重新浸湿后,从他的脖颈处,一点点小心地擦拭了起来。由于脖颈和锁骨间的伤口过于密集,她不由得更靠近了几分。 她温热的鼻息清幽地洒在他的颈间,忽而头又是一低,她胸前的长发垂了下来,撩在他不着一物的胸口上。 软绵绵。 痒丝丝。 刚刚擦去的汗渍竟这么又突突地冒了出来。 项晚晚:“……” “晚晚。”越来越昏暗的小屋内,易长行的双眸像是琉璃,像是星火,发出灼灼渴望的光。 项晚晚叹了口气,道:“你很热?” “嗯。”夜色笼罩下,易长行斜靠在被褥上,那已然抬起的臂膀环绕在她的纤腰后,只需稍稍一揽,便可将她拥在怀中。 可他还没来得及揽过,项晚晚便一个转身,离开了。 “等我会儿!屋子太暗了,我先把烛火点上。” 易长行:“……” 说话间,一星烛火在桌案上点燃了。 项晚晚又在门边儿拿过一把蒲扇,递给他:“你先扇扇,这是早上我跟运送粮草的小兵借的。” 易长行的心早被她这么一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凉到了,这会儿他自嘲地对着房梁上悬挂的那根铁刺,笑了笑,道:“已经不热了。” 项晚晚自个儿倒了碗凉茶喝了,又给他倒了一碗。可易长行却道:“我不渴。” “可我刚才帮你擦脖子时,见你咽了好几次口水呢!”项晚晚端着小碗,站在他身边,理直气壮道:“你不渴,那你刚才咽什么?” 易长行:“……” “真不喝?” “喝。”无法解释的易长行只能接过小碗,可他迟疑了一瞬,最终,却转了一下碗沿,对着项晚晚用过的方向,饮尽了凉茶。 项晚晚正重新打湿了布巾,没注意到这儿。 等她重新帮易长行擦胸口时,他确实将汗给压下去了。 接下来擦药膏就要顺利得多。项晚晚一心都在易长行的伤口上,只想着,自己要小心点儿,千万别弄疼了他。 她的动作轻柔,像是绵软的猫咪,一点点地用自己没有小爪的肉垫,在他越发滚烫的身子上,轻柔抹过。却在她将要把药膏擦在他腰腹那儿的伤口上时,忽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做了这么多不合时宜的事。 她的脸颊顿时羞红了起来,将药膏塞给他,故作不悦,道:“还有一点儿,这回,你可以自己擦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易长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再一次喊了声:“晚晚。” 饮过凉茶的他,喊出的声音,竟是再度喑哑了起来。 项晚晚脸颊上的羞红尚未褪去,却猛地心头一惊,回过身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心,担忧道:“你手怎的这么烫?” 易长行瞬间将她的手握进自己的手心里:“我全身都很烫。” 项晚晚着急了,一把挣脱了开来:“你别闹!你若是又发热了,那就麻烦了!胡大夫让我一直盯着你呢!” 这边她刚说完,那边就将手一抬,抚上易长行的额头。 “额头的热度……好像还行啊!”项晚晚又仔细瞧了瞧他的脸,似乎有着发热的微红。一时间,让她有些担忧了起来,“怎么办,我拿不准你是不是发热,好想问问胡大夫去!” “晚晚,我不是发热。”易长行唇边似是有着隐忍的笑意。 “你可别唬我,毕竟你是被山月引侵蚀过的。我担心。” 易长行再度拉住她的手,温热的手心已然没有刚才那么烫了。他说:“自从我进入兵营后,就没有再快乐过了。” 项晚晚一愣,手背传来他手心里坚定的温度。 他盯着她的双眸,认真道:“但是今天,现在,我好开心。” 项晚晚瞧着他那张正经的,坚定的,没有一丝笑容的眉眼,愣是没瞧出他开心在哪里。 她在脑海里苦苦地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明白,他到底这会儿忽而在开心个什么劲儿。 于是,她也认真地问:“你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儿吗?” 易长行:“……” 项晚晚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