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出它曾经历过的沧桑。 她趴在车窗上,看到后排座上自己的包,便用力拽了拽车门,这才想到没有车钥匙她开不了门,也取不了行李。 看来这趟白来了。 时傲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布里亚特面包似乎也被此刻的场景弄得垂头丧气起来。 时傲将冻僵的手凑到嘴边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这才恢复了些知觉。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风声,于是她决定先回德布家,只是刚从篱笆门里钻出半个身子,便迎面撞上风尘仆仆的昂沁,和他的两只猎犬。 昂沁高高端坐在马上,穿着皮长靴的脚踩在马蹬上,有力的大手拽着缰绳。他双唇微抿,头发被风吹得扬起,狭长深邃的双眸此刻正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看向时傲,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扑面而来的旺盛的生命力。 乌如穆和敖登在看到时傲时,弓起身子,龇牙咧嘴地低声呜咽,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时傲的注意力都在骑马的昂沁身上,倒是忽略掉了两只随时能把她撕得粉碎的猎犬。 “你在干什么!”昂沁骤然出声,像被绷紧的琴弦,虽然沾染上长途跋涉的疲惫,却充满震慑力。 昂沁是最早发现公路出事的人。他一早给抢修队打去电话,他们的工具拉不进来,只能用马驮,于是他骑着马去镇上接人拉工具。刚好他注意到吉普车的玻璃水见底,于是又去镇上一家汽车修理店买了两瓶玻璃水。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这根木头是把她当成闯空门的了吗?时傲生气地挺了挺胸,不愿在气势上输给马身上的昂沁。 昂沁不解地皱眉。他一个翻身,从马上下来。修长的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双脚稳稳地落在雪上,齐肩长发只微微一颤,声音淡漠又疏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时傲冷哼一声,斜睨向他,“我为什么要回答一个把我当成坏人的人的问题。”这话说得拗口,她差点把自己绕进去。 昂沁眸子一沉,眉毛拧到一块,越发觉得这个外族女人有些无理取闹,干脆便不理她了。 他沉默地牵着马,从时傲身边走过。马儿似乎感知到主人的心情,甩了甩脸,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冲时傲翻了个白眼。 敖登和乌如穆跟在昂沁身后,没有主人示意,他们并不会主动攻击人。 时傲意识到自己被这一人一马俩狗无视,更加气不打一出来。手里的布里亚特面包在塑料袋里发出簌簌的撞击声,仿佛在提醒时傲它们的存在。 时傲从身后叫住昂沁,“喂!等一下!” 但昂沁并没有停下,仍旧自顾自地往院子里走。时傲气鼓鼓地瞪大眼睛,追了上去,“我叫你站住!” 昂沁这才停了下来,转身后一脸淡漠地看向时傲。和德布、拖娅黝黑的皮肤不同,昂沁很白,好像草原上的烈日格外眷顾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时傲将布里亚特面包递给昂沁,“拖娅让我给你的!”她又指了指吉普车,“还有,我的行李在车上,没有车钥匙我取不了。” 言外之意,她只是个来送面包和取行李的好心人,可不是什么草原盗贼。 昂沁在看到时傲手里的布里亚特面包时,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他只喝了一碗奶茶,饥饿顿时席卷而来。 敖登和乌如穆也饿了,但只是伸长鼻子嗅了嗅空气里香甜的面包气味,便乖乖地蹲在院子里。 昂沁接过时傲手里的面包时,时傲高傲地哼了一声。这让昂沁联想到他曾养过的一匹马,初到他家时,也是这样高傲地撅着头颅,嘴里发出哼哼声。 时傲将面包递给昂沁后,并没有跟着他进去,而是抱着双手,一脸不爽地站在原地。 她看着昂沁走进平房里的一间,放下布里亚特面包后,又转身朝吉普车走去。他打开车门,从后座拎起时傲的登山包,然后信步朝时傲走来。 “啪嗒—”昂沁一声不吭地将包放到时傲脚边。 “哼!”时傲傲气地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 昂沁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汉族女人,前世或许是只不服管教的烈马。 不过看在自己误会了她的份上,昂沁心里对她的敌意减少了一些,于是便没有对她的那一声充满敌意的冷哼作出反应。 既然她愿意站着就站着吧,昂沁淡淡瞟了一眼时傲,沉默着走掉了。 时傲再次被无视,气得太阳穴发疼,心里腾腾往上冒着火气。但面上仍旧一股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在提起登山包时,差点被塞得满满的包给带着栽到地上。 她究竟在包里放了些什么,竟然这么重!时傲咬着牙将包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