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罢了,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左右是一条小金链,慢慢就习惯了。
等到用膳时,虽然二人只是坐得近些罢了,但太子动手给元夕剥虾,还是惊得她一颤。虽然俩人曾经就已经情感深厚了,太子待她也如寻常夫妻,但到底是太子爷,他甚至从未给自己剥虾,怎会给元夕剥呢。
“孤记得你说过,因为你不喜剥虾,所以即使十八九岁,若是清蒸的虾,也是你父亲剥给你吃的。”
元夕是提过,但自她年纪大了,也只有那一次罢。因为她全家都懒得剥虾,故而后来都是做炸虾或者红焖大虾,连壳嚼着吃,也不必剥虾。如今到了清朝,她倒是理所当然由别人剥虾给她吃,可是从未想过会是太子。
她何德何能啊!
“可以由宫人剥虾,您不必亲自动手。”
太子手上动作不停,“孤给你剥虾,你不愿意吗?”
今日的太子几乎让元夕浑身不适,只想逃离,可她还是只能坐在绣墩上。
曾经看宫斗剧,元夕觉得失宠也就失宠了,只要待遇能按照规矩来就行。如今她自己在此处,哪怕知道内务府经过整顿,踩低捧高的现象暂少了许多,可她也不敢动。
元夕不是孤身一人活着,瓜尔佳府与她无关,可是瑚图里才六岁,她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之气让她承担后果呢。
“妾受宠若惊。”
太子慢条斯理用一旁的湿手帕擦干净手,单手捏住元夕的腮,强硬地令俩人眼神对视。
“不用在我面前自称为妾,你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吗,无需如此,明白吗?”
最后元夕选择往前一伸,亲在胤礽的嘴角。
“好。”
太子都愣了,显然没想到元夕会是这个反应,不过下一秒,他便将女人抱在怀里,唇齿相交。
*
所幸太子还是太忙了,那日用膳后,元夕都想好了夜里必然要操劳,结果何玉柱忽然传来密信,他不得不再繁忙起来,只能让元夕回去。
一连半月,太子都几乎没有回过太子府,元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得紧张。
如今毕竟是到了关键时刻,虽然她想不通太子到底是如何做的,但是他既然已经想到了明年登基,那有无可能兵行险着呢……
她不知道,只是不安着。
在这期间,范格格殁了。
只是殁的是一个格格,还是个被上头人逐渐抹去存在痕迹的格格,她的离去,只是在她院落里布置了白幔,死前伺候的两个粗使为她哭灵,其余去烧香的主子也只有弘晋一人。
元夕偶然见到弘晋一次,他哭得消瘦了很多,小小的孩子,脸上却仿佛失去了笑容。憔悴、可怜、失魂落魄。
林格格已经不管他了,弘晋去请安,林格格也不见;太子本就忙碌,更没其他女眷与他说话。只是内务府经过整顿,没人敢趁机欺负他这个主子,然尽管待遇不变,心情总归是不好的。
弘晋自己也清楚情况,渐渐地也躲着旁人,见着元夕时也急忙闪躲离开。
虽然葬礼一切从简,但太子妃还是给了该有的哀荣,按照规矩下葬。没的只是个“养病多年”的格格,府外也无人在意。
忠诚公府或许想知道些旁的情况,外头的风声鹤唳,到底有锐利些的官员能察觉到,故而瓜尔佳氏想递折子了解些情况。却被元夕挡了回去,不欲见面。
元晴也打算递折子,她前两年嫁给了宗室子做福晋,家世好、有个受宠的太子侧福晋姐姐,故而生活极为顺心。王氏几年前就没了,据说是到死也没见到元晴最后一面,听到时,元夕也觉得心情平淡无波。自她嫁进太子府,便已经开始渐渐断了与瓜尔佳府的来往,王氏如何也无法牵动她的神经。
王氏的葬礼,她也借着身体不适避开了。
旁人或有微词,不过侧福晋是“主子”,下头“奴才”家里也确可不去。
十二月初一这日,元夕起床看见日头极好,地上有着厚厚的洁白积雪,瑚图里在雪地里玩耍,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元夕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手炉,看着瑚图里,眼里带着笑意。
忽地,小德子出现在门口,身上带着雪沫,似乎是摔了的,可是脸上全是笑容。
见到那般情景,元夕下意识屏息,莫不是……
“侧福晋!早朝,万岁爷禅让给我们太子爷了!”
元夕只觉颤巍巍的,被剧烈的狂喜冲昏了头脑,手一把抓住门板,有些缓不过来。
不过不止是她,长乐院里所有人皆是如此。
“当真?”她颤颤巍巍道。
“千真万确!我们爷已经坐到龙椅上头了!侧福晋,你可以让人收拾东西,过上半个月,等宫里的娘娘搬干净了,咱们就能住进宫里了!”
元夕紧紧抓着碧儿的手,瑚图里也欣喜地跑过来,她自然明白小德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