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假?”
距离赐婚到游街早就过去不少时候了,毕竟金殿传胪后还有不少的流程要走,张雨筠心心念念着陆知杭,一直在此等候,根本来不及收到消息。
见对方信誓旦旦,张雨筠有心反驳,就见家中的侍女匆匆而来。
“有何事?”张雨筠白了那官家小姐一眼,朝着侍女满不在乎地问。
那侍女迟疑了会,就蹲下身行了礼,恭敬回话:“小姐,相爷让您回府上一趟,与状元郎的婚事恐有变化。”
张雨筠乍一听这消息,如遭雷劈,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道阴阳怪气声。
“看吧,我早说了。”
“你给我住口!”张雨筠听到这话,气得重重跺了跺脚,骄横呵斥道。
本就郁闷烦躁的心情,被对方这一激,更是气愤难当了起来。
皇上怎会突然想起来给那五大三粗的三公主赐婚?难不成是这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不成?
她好不容易看上的夫君,怎能容许被他人抢了?
张雨筠越想越委屈,明明是他们二人先在平望山相识的,皇帝为何要棒打鸳鸯,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就抢别人的夫婿!
她气得红了眼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来,下意识地想到皇后,她娘为了太子妃之位,可没少巴结皇后乔氏,可以她的身份,对方也不太可能愿意帮忙。
“都怪爹,怎地不早些议亲!”张雨筠正在气头上,抄起桌上的杯盏就往地上砸去,心里暗恨上了云祈来。
陆知杭还不知,彼时远在他方的张雨筠正为他在相府里闹了好大一出戏。
匆匆见过一面,能给他留下印象还是沾了他是陆止前世妻子的福,今生陆知杭穿越过来了,根本无心念及张雨筠。
“师弟……圣上旨意已下,这圣旨你也接了,与三公主成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今生与盛姑娘无缘,还需看开些。”阮阳平与陆知杭结伴回了阮府,见他自四下无人后,就面无表情,故而担忧地出声安慰。
阮阳平不清楚云祈身份,但从他爹的态度也看得出来,这等身份的女子,绝无可能委身为妾,而晏国公主更不可能当一位小小修撰的妾室。
无论如何都不能两全其美,自然只能两害取其轻了。
陆知杭脚下走得生风,只想今日好好睡一觉,赴明日的琼林宴,乍一听阮阳平响起的安慰,步伐顿了顿。
他停住脚步,长身玉立在杏花树下,端详了几眼阮阳平,而后才淡淡道:“师兄多虑了。”
他这哪是为情所困,他是为命所困啊!
倘若成亲的对象是位女子,陆知杭为了心上人,还真会琢磨法子怎么把婚事搅黄,尽量杜绝后患,至多就是云郸在位时,他仕途不振。
可当赐婚的人成了云祈,他已经可以开始想以后葬在哪合适了。
不对,能不能留个全尸都是问题,说不准就挫骨扬灰了。
成亲之人是男扮女装的皇子,注定了他们二人只能是形式婚姻,光有个名头,没有夫妻之实,等到了时机,真相大白之日也就算不得数了。
陆知杭怕就怕在,云祈会不会为了以绝后患,干脆直接派人将他暗杀了,好守住男儿身的秘密。
就算他真侥幸成了婚,入住公主府,被云祈发觉自己就是面具人,恐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平望山一别,云祈就把话挑明了,下次再见,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都成了人家的驸马了,还不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