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陆知杭神经犹如箭在弦上,紧绷着不敢松懈。
“咳咳,公子。”张楚裳杏眼回眸一看,许是也明白自己的举止有些奇怪,故而解释了起来,“我舅舅在隔壁,被他瞧见了你进来,怕节外生枝。”
“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陆知杭跟着女主的步子,一起走到了正中央的桌案旁坐下,询问道:“那日你拦下马车问我住处,是有何要事找我吗?”
张楚裳见他问起这事,方才消下去的红晕更盛了,她就是单纯对侠士图谋不轨,只是她瞧得出来,对方生性正直,并不会用恩情挟持自己报恩,对自己也无甚儿女私情,自不能坦言。
情爱就是这般蛮不讲理,看对眼的人哪怕做出什么举止来,在张楚裳眼中都能自动美化几分,她郁闷了近一个月时间,随着陆知杭的到来烟消云散。
“公子那日与我在扬江镇匆匆一别,还没来得及报答救命之恩,能在凤濮城得遇公子,已是天大的幸事,不能偿还恩情,我心难安,只盼你不要再推脱。”张楚裳怕陆知杭就此离去,语气中几乎带着恳求。
这等不为美色所动、义薄云天的侠士当真难以挽留,就连美人计都不管用的。
张楚裳却是不知,非是美人计不管用,实在是她在陆知杭的心中犹如猛虎,换成云祈就好使多了。
“你既然要偿还恩情,就快些回长淮县吧。”陆知杭侧头思忖了会,如实道。
这是他目前最为迫切的事,除了这件事外,其他事情也不敢托张楚裳来办,万一被女主知晓了真实身份,岂不是玩完。
就是不清楚破坏了男女主的初遇后,两人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有没有再遇上?
话说女主现在的感情线都歪到反派头上了,男主头顶的帽子还好吗?
陆知杭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此刻最想的反倒是能和心上人游一游夜市。
“回长淮县?”张楚裳对这要求明显一愣,只以为对方是为了推脱才找了个滑稽的报恩理由,对陆知杭的好感又上了一层。
这世间为何有这种不求回报,又玉树临风的男子呢?
“嗯,你快些回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陆知杭颔首,决定不跟女主拐弯抹角。
“回去倒是可以,不过还得过些时候。”张楚裳犹豫了会,不想这么快就和他分开,又问:“公子何时启程回长淮县呢?”
他们的初遇就是在那片地方,因此张楚裳下意识的就认为陆知杭就是长淮县人,再不济也是住在附近的,虽说找了一年都没找到个影子。
“估摸不准。”陆知杭沉吟片刻,模棱两可道。
对方都这么说了,张楚裳没有理由继续追问,咄咄逼人的人不怎么讨人喜欢。
她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和陆知杭在凤濮城再遇时的场景,暗暗想着那个与公子同乘一匹马的女子是谁?
对方的相貌极为出众,乃是张楚裳生平罕见的绝色,一双丹凤眼勾魂夺魄,微挑的眼角泛起绯红,更添风情,身形亦是高挑纤细,雌雄莫辩的脸上美得惊心动魄,试想自己若是男子,面对这样一个大美人,会不心动吗?
张楚裳正是因为见到陆知杭身侧出现了其他女子才危机感更甚,对方比之自己胜出了不止一筹,无论是相貌身段,气质家世。
思来想去,张楚裳嗫了嗫嘴唇,还是开口询问道:“公子,那日在街头相遇,马车上的姑娘可是……可是你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在张楚裳的嘴里吐出,头一次这般艰涩难以说出,甚至一想到都有些发酸。
陆知杭没成想女主在那扭捏了半天,说出口的话竟是打听起了云祈来,一口气差点没咽下来,缓了缓才道:“不是……”
他倒是希望,奈何他每次踏出一步,云祈就后撤一步,总觉得两人间还有什么隔阂存在。
闻言,张楚裳眸光一亮,笑容几乎凝在了脸上,语气都轻快了几分,“我看他挺关心你的,公子的伤势可还无恙?”
“好多了。”陆知杭视线瞥向窗外,坐如针毡,思量起了如何才能结束这无意义的谈话。
张楚裳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听到陆知杭的伤势恢复得不错,这才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来,走到木柜中翻找了一通,细腻莹润的手拿着一瓶白瓷制成的药瓶放在了桌案上,清澈的目光望着心上人,浅浅一笑道:“公子,这是我托人买来的,据说是凤濮城阮家的王大夫所调配,疗效甚佳,你拿去用着先,不够了再到我这拿。”
“不用了,我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陆知杭面色有些古怪。
王大夫?
他怎么记得云祈请的那位年事已高的老大夫就姓王呢?
其实原本都是王姓的话,陆知杭并不会做过多的联想,但谁让张楚裳当宝贝般捧来的药跟自己平日里洒着玩的那几瓶那么像?都是云祈带来的,一瓶接一瓶,跟不要钱一般。
说来,原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