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毕竟是带了目的的”到底说的是什么目的,颜润终于是知道了。 “郁总真是霸道。” “过奖。” 从派出所出来,郁礼回想着过户的种种,化成了一句无法之感慨。 不错,郁总又怎么会跟别人走呢?当然是自己被过户到了郁总名下。 俗称入赘。 “接下来还要去哪?”但他其实接受的也还好,毕竟从颜流原拿他出去换钱开始,他就已经没了选择权。 “去池全吧。” “没事情了?那我自己回欣唐吧。” “谁说没事情了,还是你觉得结过婚跟没结婚是一样的,都是你过你我过我。” “不然?难不成郁总还打算曝出去。不过就是从见不得人开始,又还有什么招摇的寻常过程需要去一一履行。” 颜润站在派出所门口挂着的铁皮长牌子下,说出口的话却是比那块铁皮泛起的银光还要冰凉。 “郁总怎么就不打算曝出去了?结个婚要是谁都不给知道,那算什么结婚。” 郁礼将这两处的冷光都纳入了眼底,倒是也没起什么脾气,只是顺着颜润给的称呼反向调侃道。 “......你,”颜润却是真没想到,他仔细看向郁礼,突然觉得眼前的郁礼好像里里外外哪处都有些不同了。只是这不同来的潜移默化,常常见的人不仔细都是觉察不出的,“那就去池全吧,我们谈谈清楚。” “好。” 于是一件一件的处理着事情,她们来到了今日的第三步。 池全的顶楼办公室里,郁礼和颜润在茶几前的黑色皮沙发上相对而坐。 “所以,郁总是想即刻就把已婚的消息招摇出去。” “是。” “那如果我不想呢?” 颜润正望向郁礼,虽然知道自己没多少权力在这场婚姻里做选择,也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把;又或许是今天的郁礼看起来太过好说话。 “可以考虑。”好说话到真的没有对他的提议完全镇压,“说说为什么。” “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在我的原本生活轨迹或者说生活规划之内的,所以再如何,多少都还是要花时间去适应。”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后可以曝出去。” “如果郁总您偏要较这个劲的话,可以这么说。” “好,那就推后再曝。” 郁礼有自己的执着,这点颜润算是彻底清楚了。但郁礼能给他延缓的选择,他就已经满足了。 “颜润。” “嗯?” “别叫我郁总了。” ——这就跟那些人喊池帅一模一样。 池妄是统领元帅,郁礼是集团总裁,池帅和郁总,都带了太多负压和冷漠。 “换一个叫法吧,”她敛眸又抬眸,眼底空明,“郁礼或者什么,叫坏人都行。” “我怎么不知道郁总还有讨骂的癖好?...不过颜润没有骂人的习惯;叫郁礼吧。” 面对郁礼的请求和好似玩笑,他反讽过,最终也还是应下了。 “好。那就开始说事情吧。” “还有什么事?” “颜润,你现在怎么也算是嫁给我了,你说还有什么事。” “什么事?” 颜润疑惑蹙眉,是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了。 “你以为我娶你供着?办婚礼,拍结婚照,同居,该有的——你都不能给我少。”郁礼无奈到生笑,想着这还真就是个单纯的小朋友。 “不是说暂时不曝光吗?” “不曝光跟这些事并不冲突。”颜润眉头更紧了,郁礼却还是端的不容拒绝,“曝光是向外界,而这些仅是面向亲人朋友和我们自己的。” 他这时候才惊醒,这一天郁礼给的宽恕太大,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是没有选择的。 “...好。” “我以为,你主动找我提结婚,就是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但现在看来,你完全没有。”颜润的反应迟缓而犹疑,郁礼正看去,沉声结语,“不过没关系,你负责答应就好。” “当然,我说的是从心底答应。” 她适时强调了尾句,但并没有如她自己话里所说的那样,表现出太多对此的惊讶跟无所预料;反倒像是早早猜到了颜润会有这反应。 确实如此,面对这场完全由金钱交易敲定的婚姻,颜润不觉得它带着多少真诚和一般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