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薄干立觉握不住矛,“当”的一声长矛脱手而飞。 得知雍军在北岸登陆,阿薄干大喜,尽起营中兵马赶来,猛虎扑兔用全力,阿薄干想起数日前与于栗磾的对话,势要将来犯的雍军尽数斩杀。 雍军到来时,阿薄干命轻骑追逐雍军船只而行,俘获了两艘被风刮到北岸的战船,抓获了数十人,阿薄干得意洋洋地将俘获的雍军送往汲县向叔孙建请功。 艨冲舰载着战马和五千将士登岸,鲁轨出阵上马,挥舞着手中长戟,高声呼道:“杀敌。” 王镇恶执掌参谋部,请示杨安玄后将各种战法战术编造成册,秘发给四品以上的将官参考,陈渔和齐恪皆是四品建威将军,对却月阵有所了解。 九月十八日,卯末,黄河上雾气蒸腾,恍如仙境一般。 “上铁矛。” 奔马在半里外停驻,阿薄干打量了一下雍军摆出的车阵,扬声笑道:“这个领军的雍将是个痴儿,大概读过两本兵书以为可以排兵布阵以少胜多,岂不知排兵布阵要因时因地。贺豆源,你带三千儿郎将这伙雍军冲下河去。” 阿薄干不以为然地道:“非愚轻敌,汉奴只会倚城而守,不敢与我军真刀实枪地沙场争雄。别说我军兵力远胜过雍军,便是对等兵力,我军也必胜雍军。” 于栗磾见阿薄干满面傲意,不便多说,只道:“多加提防,小心戒备。” 陈渔在斗舰之上遥望战阵,见战车进深百步,两头抱河弧形展开,形如新月,三千将士严阵以待。江上八艘斗舰一字排开,身后百余艘艨冲舰正停靠在南岸,雍军将士和战马正在登船,准备随时出击。 伸手接过纛旗,鲁轨掣在手中,大风扬起纛旗,烈烈飘舞,鲁轨举重若轻,大步踏上岸,将手中纛旗用力往下一戳,这才示意那两名壮汉扶稳。 两万轻骑倾巢而出,铺天盖地般朝车阵撞去。鲁轨冷笑一声,道:“换强弓、破甲箭。” 听到身后追来的马蹄声,阿薄干勒住马,喝道:“晋人离了车阵就是待宰的猪羊,我等杀回去,反败为胜。” 得知于栗磾到来,阿薄干不敢拿大,出外迎接。于栗磾是镇远将军、爵封新城县男,位在阿薄干之上。 阿薄干自诩足智多谋,又身为冀州刺史,瞧不起于栗磾是个不识字的武夫,率军来到黎阳津后并未与于栗磾合兵一处,在于栗磾兵营西七里处扎营,说是互为犄角,相互响应,其实是想自领一军,免得受于栗磾的约束。 一根根铁矛安上弩车,木锤砸落,乌沉沉的铁矛带着刺耳的尖啸射出,轻松地穿透马上魏军,然后是下一个,一连洞穿三四人才停住。 眼看魏骑越来越近,斗舰上的强弩不敢再发射,生恐误伤己军。鲁轨望着几乎密不透风的魏骑,知道等待的战机已现。 百辆战车已经全部送下船,为了尽快结好却月阵,这些驱车的将士早就训练过多次,有条不紊地将战车排列好,挂好铁索固定,将弩车搬至战车上,车前悬幔、车辕处悬盾,车上站六名持狼筅将士,弓箭手、长枪手列于车后。 营帐内,齐恪介绍了当前的形势:数日前魏人细作在榷市欲图发动袭击夺取濮阳城,被商情司侦破,将计就计在委栗津小胜一场,缴获、焚毁了魏军不少船只,估计魏军无法乘船南渡。 陈渔带了二千兵马继续东进前往濮阳城,惊恐不安的百姓看到四门开放,司马陈宝迎二千轻骑入城,欢声雷动。 却月阵要充分利用地势,还需战车、强弩、铁矛以及水师相互配合,而这些条件在延津段都满足。 后面的魏军看到堆伏于地的尸体,那些尚未死去的将士在血泊中惨嚎挣扎,吓得亡魂出窍。阿薄干惊恐得浑身发抖,被亲卫护着朝大营方向逃去,身旁的将士纷纷旋马奔逃。 于栗磾得知雍军援兵到来,带了亲卫来见冀州刺史(北魏)阿薄干。叔孙建派阿薄干领两万兵马援助于栗磾,叮嘱阿薄干多听于栗磾的意见。 齐恪摇头反对道:“白马津驻有四万魏军,汲县尚有四万兵马,一旦开战汲县魏军能在半日之内增援。象齿此行援军才六千,愚手中将士不足三千,这点人马如何与魏军争雄?” 陈渔赞同道:“魏军被河困于北岸,此时主动权在我,可灵活游击而战。” 号角声响起,败逃的魏军逐渐朝号角声处聚拢而来,鲁轨率五千骑已然杀至,哪会让魏骑集结。 阿薄干看了一会,见雍军除了射箭、发弩外并无什么惊人举动,哈哈笑道:“晋人技穷矣,众儿郎,随本将杀敌立功。” 阿薄干的目光狂热,离晋人车阵不过五十步远,只要冲至阵前,撞也得把车阵撞个稀烂。 雾气逐渐散去,马蹄声如滚雷般从四面响起,阿薄干带着两万轻骑赶至。 魏骑已然胆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