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曹爱军隐藏的资产加起来,杂七杂八有个一亿五六千万上下,不过对这些张浩南毫无兴趣,处理起来其实很麻烦的,但对政府来说,这事儿就只需要等最后一点点手尾。
至于说当初跟曹爱军勾结的人如何跳脚,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认账。
还能怎样?
是能从张浩南手里扣出金粒子,还是从沙城市政府大门后面挖出金砖?
四月四日,伦敦南肯林顿自然历史博物馆附近的寿司店外,穿着夹克衫的华裔客人才出门,就被两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人捅死在外面,身上的钱包被摸出来之后,除了证件全部带走。
前后只有一分钟不到。
正午十二点,不远处的圣堂刚好传来了钟声,倘若这时候在潮湿阴冷的弄堂中飞起几只白鸽,画面大概会更好一些。
中国领事馆发布了通告,又过了几天,四月八号,终于烧成灰的曹爱军入住了西沙镇的公墓,他那个老实人堂兄,又跟“大曹庄”村部打了个招呼,还要继续开丧。
灵堂的架子都不用拆,刚好可以给侄儿用。
“入娘的,张浩南太煞了吧!”
“逃到国外也要弄死啊,这……这不是说伦敦特别安全吗?”
西沙镇的政府大楼中,八卦同样让人激动,曹爱军这个曾经西沙镇的坐地虎,短短几年,达成了死全家的成就。
而在“大曹庄”中,村民们并没有觉得惊骇惶恐,甚至主动帮非著名歌星张浩程调试音响,《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曹爱军开丧拿到一千块钱听歌费人其实不多,因为去投诉的人很少,拿到钱之后,也没有声张,唯恐别人也拿到。
但事后都是得意洋洋,炫耀自己拿了一千块钱别人没拿到。
谁曾想,死了老子还有儿子,这次村民都聪明了,直接过来张浩程这里拿钱,然后一起灵堂K歌。
什么乡亲不乡亲的,当年曹爱军没把“大曹庄”祸害成癌症村就不错了,还跟他有什么街坊邻居的情谊?
若非曹爱军的堂兄还是个人,实际上曹爱军堂嫂是真的也想去拿一千块钱。
灵堂K歌就K歌了,开丧不要钱的?
原本还想着以后侄儿回来了,就把钱结一下。
这下好了,侄儿回来是回来了,就是用的钱不是人民银行发的,是天地银行出品。
自己想要用上,起码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
“张浩南真是老卵啊,逃到国外也没用,逃到国外也要死。”
“他在国外也有门路啊?”
“啥叫有门路?别人苏联来的也听他说话啊,先头韩镇长介绍的代工,就是苏联人的。”
“现在不叫苏联啦。”
“都一样的。”
整个西沙镇镇政府都热闹得很,以前不是不知道张浩南牛逼狠辣,这次总算是开了眼。
而在大桥镇镇政府里,已经是桥头村村长的小牛,骑着个摩托车正在跟徐振涛汇报工作。
春耕期间要忙的事情特别多,他去年在桥头村,首先解决的就是机耕田连成一片的问题,之后就是灌溉渠硬质化,今年重点就是修路修桥。
“怎么又要修桥?!老子去年不是批了钞票给你吗?你狗入的不会手上不干不净吧?!”
徐振涛一看到申请,直接甩在桌子上,盯着小牛骂骂咧咧。
“镇长,我们桥头村不比别的地方啊,厂就一个不像样的家具厂,别的村水泥路修了,大水面养鸭场也有了,我也不说跟牛市村比,弄个养猪场过来,那起码也要有点产业啊。村东南那片芦苇田,平整过来也有两三百亩,种桃子还是葡萄,食品厂说了算,只要能……”
听着这狗叫的声音如此耳熟,徐振涛一阵烦躁,像是照镜子一样,直接掐灭了手上的烟,“等我过去看过了再说!少来跟我这一套!”
“那你先支援个一万块,水泥钢筋我先买起来,然后……”
“滚。”
抬手指着办公室门口,“滚滚滚,快点滚。”
“就一万块,一万块我买好钢筋水泥就可以先弄好河坎,又不是特别宽,能过五吨车就好,一万块的事情,我又不是要养鸭子养鹅,就先来一万块……”
“讨饭讨到老子面门前?滚。没用的东西,有实力就去张浩南那里讨饭。”
徐主任一脸傲然,他徐某人当年作为大桥镇第一“叫花子”,讨饭那都是去大户人家。
冲自己人伸手算什么“丐帮”好汉。
小牛瘪着嘴,脚生了根一样不挪动,反正就是要赖在这里的模样。
徐振涛起身,推着他出去。
“滚,滚滚滚,废物一样,连讨饭都不会,丢人现眼,滚。”
轰走了小牛,走廊里还回荡着徐主任的吼声:“狗入的好好学学别人怎样讨饭——”
在大桥镇街道的棋牌室中,退了休的老牛正在打一块钱的澄江麻将,玩得兴起,就听进来顺路接个热水的中年人笑着喊道:“牛镇长,伱儿子又被徐主任骂了。”
“那正常的哇。东风。”
老牛歪头笑了笑,“那只细棺材木是木了点儿,多骂骂蛮好的。”
“牛村长还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