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程祁川头一回睡了次懒觉,一觉睡到大天亮。一睁眼,他便看见李夏然正气呼呼的站在床边:“程哥哥,你终于醒了!昨日不都说好了要去头渊寺吗?” “头渊寺?”程祁川挠了挠头思索起来,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他连忙羞愧一笑:“夏然,对不住了!我给整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啦!现在走还来得及”李夏然笑脸鼓鼓的,好似十分气愤,但也显得可爱万分。 她用力一揪程祁川的右脸颊,揪得程祁川生疼:“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还学浪荡公子揪脸?” “略略略,学你的!” 二人收拾好了东西,点了几个侍从便出发。因为去的是佛门寺庙,程祁川还特地穿上了青衣道袍,腰间挂上了青城派令牌。 李家宅子坐落于旌城的最北端,而那头渊寺在最南端。两地相隔甚远,途经北市和南市,路过一些青楼时,还不乏一些歌姬朝程祁川抛媚眼。甚至还有些浪荡汉说他:“雌雄莫辨,当乃极品也!”当然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浪荡汉都逃不过一顿八极崩。 到达头渊寺时已是正午时分,一行人找了个客栈便要对付午饭。 “小二,小二!” “客官来了!二位要点些什么?” “黄柑酒!”程祁川将大酒葫芦一把拍在桌子上,一脸浪荡子的模样。 “黄柑…”小二子挠了挠头故作苦涩,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嘀咕道:“客官,就您前面那个死鱼眼独臂鬼,昨日就把咱家的黄柑酒给扫荡一空了!” 听此程祁川眼前一亮,颇有兴趣地说道:“同道中人?” “他没给钱!就给了一块破石头!”说着小二用拳头比划了一下那石头的形状大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是个什么稀奇的宝贝呢?” “我们掌柜子揣着一直看不出来,所以特地请您去看看。” 程祁川眼珠子一转,谨慎地问道:“我们非亲非故,你们凭什么相信我?” 听此,小二子淡然一笑道:“以您腰间的令牌看,若是掌柜子没记错的话,客官应该就是青城派的小道友!” 程祁川默默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来看了看,心中对那个掌柜生出了好奇之心,安抚完李夏然后便点头答应下来。 接罢,小二子便带着他上了二楼。途中路过那名独臂男人的座位便瞥了一眼,见他衣衫褴褛可却面容焕发鬓须整洁,乍这么一看还真有些仙风道骨,但是空荡荡的左袖却是十分突兀。一旁摆着柄长剑,亦许是自己道行不够看不出来,程祁川总觉得这剑就是凡品配不上这个“独臂剑客”。 客栈二楼,字画、古玉等各样珍宝随处可见,即使是程祁川也有些震撼。 “掌柜,公子来了!” “好勒好勒!”声音从字画群里传出来,接着字画群钻出来一个“小老头”,掌柜很矮好像只有十二三岁男童的身高,可是脸上却布满了一条条皱纹,下巴还长了一撮滑稽的山羊胡子。 掌柜子跑到程祁川身前,朝他作揖鞠躬接着说道:“我名廖七,公子贵姓啊?” “免贵免贵,在下名姓程名祁川。”程祁川拱手还礼,虽是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是程家的家教还是避免节外生枝为主,索性便随意想了个名字。 “程公子,请上座!”接着二人一起坐到了主位的红木茶几旁。廖七先是烧水,边烧边说道:“程公子啊,我廖七不善言辞就直说了!” “客气了,但说无妨。” “程公子可知道万宝堂?”边说着水烧开了,端来一个茶壶放了几两茶叶,倒上开水便开始洗茶。 “万宝堂?廖掌柜是万宝堂的大商人吗?” 程祁川记得万宝堂是一个大商帮,创始于大周朝初期,至今已创建了百余年之久,商业势力遍布大周朝的方方面面。自大周朝分崩瓦解后,许多商帮都支离破碎,唯独万宝堂独善其身反而更加壮大。听父亲说,当今的武林势力排名为:一寺二派三堂四帮,而万宝堂就是三堂之一。 洗好了茶叶,廖七又倒入一壶开水,微摇几下子便出茶。拿来两个茶杯,晶莹剔透的绿茶水从壶嘴流出,斟好一杯先给了程祁川,再给自己斟了一杯。廖七举起茶杯小酌了一口,便说道:“大商人说不上,小商贩子而已。”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递给程祁川。 程祁川接过石头便仔细地打量起来,从外表看普普通通,地上随便捡一个都成,可出奇的是握在手中有一种天地灵气都在向自己聚拢一般。 “出人意料啊!明明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是总有一种舒爽的感觉。”程祁川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