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之见龚翼被炸成了一摊碎肉,长舒出一口气,心想终于是活下来了!接着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在地上大喘着气休息着。 程祁川确实不敢停歇,连忙起身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龚大雄身前,一时间也顾不上药丸的副作用了。他蹲起身上,手指放在龚大雄的人中处,感受鼻息。 好在,还有!不过却很是微弱,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要这口气泄了,人也就没了。 程祁川大喜,刚想伸手去察看伤势。可是龚大雄却突然抬手握住他的手掌,奄奄一息地说道:“没…没用的,稷儿无能无力承下绵州城,我打算交给金鹅的弟弟—高丞,还望青城派能多照看一…一…一…”那个“番”字始终是说不出来,便头一撇死去了。 “夫妻合葬吧!”程祁川喃喃自语一声,就站起身子,准备去查看李谨之的伤势。可是刚站起身子就感觉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这此苦难程祁川可经受不起,便两眼一闭一头倒下。 醒来之时,正是三日之后。期间,还是李家打来的下人照料着。 后来,程祁川找到了高丞并将绵州城正式交付给他。可是程祁川也不抱太大希望,因为看到高丞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不靠谱。年幼时,他曾学过看面相,看得出此人内外不一、见风使舵,所以偷偷地向青城山飞鸽传信,让青城山多照料一番。 再后来便告别余、白二人,便要回蓉城,因为顺路便与李家一起。 行路上,接到了是青城派的回信。信上大概就是写,青城派答应照料高丞,并且在程祁川历练的期间,一位老道士突然逝世了,让程祁川暂住在李家。 事出有因,程祁川便欣然答应下来。 程祁川虽是掌门之子,可是整日待在书院中,与门内的弟子并不是很熟。甚至门内弟子对程祁川还颇为不满,毕竟社会风气是重武轻文,武夫多少是会歧视读书人的。而走的那个老道士弟子众多,奇怪就是那群小道士都看不起程祁川。 到了旌城之后,因为药效的副作用,他也一直下不了床。只能整日捧着本书,独自作乐。 三日之后,才逐渐下床活动。 一日夜晚,天气有些奇怪。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狂风,将李府外的竹林给吹得狂风乱舞,就连天上的云也被吹得将嫦娥姬给遮了一半。总之就像是像是某个人的名字一样—萧瑟。 程祁川也是来了兴致,特地前去观赏一番。 原本心中满是期待,可是见到后却是发现不过如此。他心中有些失望,感觉还没有自家青城山看得有趣味。不过晚风倒是挺舒服的,比青城山要好得多! 他张开双臂,感受着狂风呼啸。在看一眼半轮圆月,情不自禁道:“密云半遮嫦娥黛…” “蝉鸣歌起唤风来。”一句曼妙的女声随着大风传来。 听此,程祁川更是有兴致,便接下去:“飞叶伴鸟娉婷舞。” “低眉孤影盼君来。” 程祁川淡然一笑,出于好奇心,便寻找声源处走去。 寻得时,他见一面少女坐于一块巨石,正单手托着腮帮子,呆呆地望着月亮。 少女十分稚嫩,还有一些婴儿肥,估摸只有十三、四岁。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就有这般姿色倒也是少见。眼眸子大大的,皮肤很是白皙,鼻尖还透着抹粉红,显得十分可爱。她身着一席粉色衣裳,再加上月光映在她的脸上,更显得楚楚动人。 但是程祁川倒是不为所动,却是有些茫然。 “你是李二妞?” “什么李二妞!”少女气得跳脚,指着他的鼻子,奶声奶气地呵斥道:“程哥哥,别再叫我乳名了!我现在叫李夏然!” “李夏然?的确是个好名字,不愧是李叔叔!不过还是叫李二妞来的亲切。” “你…你…哼!不想理你了!”李夏然被气得支支吾吾说不上话,便干脆转身背去,不打算再理这个“坏哥哥”。 李夏然呢,正是李谨之二女儿,小名二妞。年幼时常到青城山去,说是那里的道士哥哥好玩,与程祁川也算是个青梅竹马。 程祁川意犹未尽,昂着头自娱自乐道:“你八岁那年,被我家阿泽引去河边。见着鱼就伸手去抓,还因此磕破了额头…” 程祁川十分的得意,像是在讲笑话一般的嘲弄李夏然。 李夏然还真不去搭理,任由他说去。自己则是一直低头看着脚尖,面露疑惑之色。 “二妞,你这是在做甚?” 李夏然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着脚尖。 “哎呦,不叫你二妞了。夏然,夏然!”程祁川拉起她的手,神态十分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