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跑到了那处偏僻的阁楼,是屿桉的房间。 她连忙输入密码,打开门,躲进了房间。 大门关上那一刻,何婉正好出现,她冲上前,用力地撞门。 门稳固极了,何烟抵着门,额头冒出了薄汗,她咽了咽,不停地喘气。 蓦地,动静停了,门外的人不再撞击。 何烟也随之一顿,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往后退了退。 果然,下一秒,枪声在门锁处骤然放大。 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将门锁枪碎。 何烟慌张地往后退,双手没有着落点地扶着,突然,后背碰到了什么东西。 轰——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水晶盒子从架子上掉落下来,砸出一地碎片。 何烟吓得一抖,侧身便看到一个破了一角的水晶盒子,周围一地玻璃。 是她打碎的。 “对不起…对不起…” 她着急地俯身触向那残碎的水晶盒子,动作慌乱无措,这个水晶盒子她知道,是屿桉最宝贵的东西,她碰都碰不得的东西,今天却被她打碎了。 “对不起屿桉,对不起……” 何烟不停地道歉,声音哽咽,玻璃尖划刺她的皮肤,她像感受不到痛一般,将周围的玻璃碎片捡起。 蓦地,枪声骤停,门破了一道缝,渐渐打开… 同一时刻,何烟动作一僵,瞳孔逐渐缩起。 不是因为门破开,而是水晶盒子的破口处掉出来的一捆捆纸条,纸条被卷起来,用丝带绑起来,每捆纸条曲面上都写了一行字。 是遗书。 遗书——致母亲。 遗书——致霁尘。 遗书——致烟。 还有很多…… 何烟看到写给自己的遗书时,她连忙拿起,扯开那抹丝带。 “何烟,你是在等我?真是不怕死啊。” 那扇门被打开,光线落了进来,照亮跪坐在地上的何烟。 何婉阴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何烟扯丝带的动作一僵,瞳孔紧缩,她看向何婉,还没来得及反应。 只听得一声闷哼,一个身影突然背光倒下。 何婉直直地倒在门口,大量的血从身底溢出,逐渐蔓延四周,何婉瞪着眼睛,目光落向何烟,充满血丝,充满不甘。 像厉鬼一般。 何烟震惊地看着何婉倒在眼前,手中的纸张扭曲在手里,她看向何婉身后,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她愣了许久,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手中的遗书,一字一字地看着,可意识像是坏了一般,她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她浑身冒着冷汗,眼前的字迹不断分出重影,交叠着,模糊着,最终归为一片暗黑。 …… 大厅里,温霁尘坐在沙发上,一脚暴戾地踢在茶几上。 “温竹卿你他妈疯了?你给一个孕妇打什么镇定剂?” 他了解到,何烟最终晕过去,并不是因为情绪过度紧张,而是被打了一针镇定剂。 温竹卿面不改色,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我了解过了,适量对孕妇身体没有伤害。” “他妈她是发疯了还是什么?你凭什么说打就打?” “霁尘,孕妇在孕早期情绪不稳定会导致胎停,母亲做这些,是为了她好。” “你少他妈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她情绪不稳定?你总是用你那一套加在别人身上,我和哥被你祸害还不够,你还要祸害嫂子?”温霁尘看着她,眼里满是厌恶。 温竹卿没有回答,握着杯柄的手有些泛白,见此,胡管家硬着头皮上前道。 “二少爷,何婉濒死在大少奶奶面前,温夫人怕刺激到大少奶奶的情绪,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看着一个人突然死在面前,一般人都会被吓到,何况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 听到何婉这个名字,温霁尘才想起事情的缘由。 “何婉是怎么进来的?” 胡桦见二少爷没有驳回他的话,胆颤的心稳定了一些,“后院之前建了一座墓,有些小洞口被施工人员忽略,后面长了草,佣人也没发现,何婉应该是钻了这个空子。” “人已经死了?” “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闻言,温霁尘眼里划过一抹不屑的冷血,“一枪而已,便宜她了。” 胡桦连忙低着头,不敢直视。 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