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息想:一切等小木屋建成之后说。
霍司承走下山,沿石板路来到钟息家的院子。
霍小饱正坐在院子里和斑斑玩耍,他拿橡胶骨头在前面跑,斑斑在后面追。
小人和小狗玩得正开心。
霍小饱穿可爱的小棉袄,踩圆头的童雪地靴在院子里踩树叶影子,小狗在后面追他,跑起来的时候,他柔软的头发随风飘起,脸颊红扑扑的,有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
霍司承得晃了神。
童乐园里的霍小饱都没这样开心,明明那里有丰富的设施和有趣的玩具,但此刻的霍小饱就像一个小精灵,属于大自然,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活泼可爱。
是斑斑先发现了霍司承。
一个高大的陌生人缓缓逼近,斑斑竖起耳朵,警惕地发出低吼声。
霍小饱抬起头,到霍司承走来。
他呆呆地停在原地。
斑斑察觉到小主人的绪变化,勇敢地站在霍小饱面前,朝霍司承一阵狂吠。
周斐听到动静走出来,霍司承,一时也不道如何开口,还是霍司承主动说:“妈,们辛苦了,对不起。”
如不是霍司承,周斐和钟毅德也不至于一大把年纪还举家搬迁。
周斐低下头,在心里叹了一声。
她没法把霍司承当一个普通的晚辈待,也没法为他的身份就对他和颜悦色。
若是以前……算了。
霍司承周斐不愿理他,于是望向霍小饱,到朝思暮想的子,他的脸色立即变得温和,他朝霍小饱招了招手:“小饱,来。”
霍小饱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
他总觉得爸爸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爸爸都不会这样朝他招招手,只会快步走来,一下子抱起他。
以前爸爸脸上总是挂笑。
以前妈妈从来不哭。
想到这里,霍小饱扭头,赌气地朝周斐的方向跑,周斐伸手接住他。
斑斑始终护霍小饱,它紧紧盯霍司承,等霍小饱被周斐抱起来,它又转身朝霍司承凶巴巴地叫了两声。
周斐抱霍小饱回了家,关上门。
霍司承只觉得神经绞痛到了极点,一时间站都站不稳,身形晃动。
文副官走上来扶住他。
“理事长,不我先扶您回去,周医生已经来了,在岛上医院。”
霍司承望向紧闭的房门。
几步之遥。
他却无法靠近。
二十八年的人生里,霍司承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失去”二字。
暖和的房间里。
霍小饱伏在周斐的肩头闷闷不乐。
周斐把小熊拿给他,他也不,斑斑追他跑,他低头了,朝斑斑摆了摆手,小声说:“斑斑,我现在不想玩。”
斑斑眼巴巴望他。
小家伙想了想又委屈,搂住周斐的脖子,带哭腔一声声喊“外婆”。
这真是把周斐的心喊碎了。
周斐没办法,只能找零食给他吃。
翻来翻去翻到一盒曲奇饼干,蔓越莓口味的,周斐拿给他,哄道:“小饱,我们不难了,吃饼干好不好?”
霍小饱两手抓圆形饼干,刚下嘴时他突然皱起鼻子,凑去先闻了闻,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品尝之后他猛地睁大眼睛,惊讶地说:“爸爸!爸爸做的!”
周斐愣住,“什么?”
钟息回来的时候,霍小饱正抓饼干盒,坐在沙发上扑簌簌地掉眼泪。
钟息愣了愣,周斐,才想起这盒饼干确实是霍司承昨天拿来的,只是昨晚霍小饱一直哭,他没来得及把饼干拿出来。
霍小饱出生后的饮食是由霍司承一手包办的,从奶粉到辅食,霍司承了解霍小饱的口味,哪怕是简单的蔓越莓曲奇,霍司承也会在里面加上霍小饱喜欢的山药和牛奶,甜度偏低,模具选择小熊的款式,烤得金黄酥脆。
和甜点师送来的完全不同。
别说霍小饱,钟息也能认出来。
钟息在霍小饱面前蹲下,用纸巾帮他擦掉眼泪,轻声:“小饱是不是想爸爸了?”
霍小饱哭点头。
他泪眼婆娑地望门口。
钟息还来不及安慰,霍小饱已经像小火箭一样冲了出去,把三个大人吓了一跳,钟息连忙护在他后面,“小饱,爸爸他不在!”
霍小饱根本听不进,他绕一切障碍物,慌慌忙忙跑到门口。
打开门,却发现霍司承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