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愣住,当即就去房找钟息。
钟息似乎正在等他。
他进去的时候,钟息坐在桌前,面前是两份文件。
霍司承内心的隐忧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印证,因为钟息转望向他,说:“霍司承,我们离婚吧。”
“什么?”霍司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离婚,协议已经拟了。”
霍司承看都不看离婚协议,直接抓住钟息的胳膊把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他看着钟息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想离婚。”
“为什么?”霍司承控制不住力,几乎将钟息的手臂攥断。
“我不爱你了,”钟息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情愫可言,他语平淡:“以前就爱得很浅,现在缘分尽了,就到此为止吧。”
“你在发什么疯?”
“我没有冲动,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霍司承把钟息按在柜上,木板隔层抵着钟息的肩胛骨,钟息疼得咬住嘴唇。
“这些日子我一直忍着,哄着你,低声下地跟你歉,求你回房间睡,你没给我半点脸色也就算了,现在还跟我提离婚?”
霍司承到指尖发颤,胸膛剧烈起伏,眼里闪烁着难以遏制的怒火,“我承认,怀疑你和沈彬白是我不对,但如果不是你闭口不言,对我么冷淡,我至于没有安全感到一遍一遍质问你吗?而且就算我这样问你,你也没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我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息垂眸不语,是霍司承最厌恶的样子。
他掐住钟息的下巴,强迫他抬,“爱的浅是什么意思?”
钟息望向他。
霍司承松开钟息的下巴,把手覆住钟息的心口,隔着毛衣抚摸钟息的心跳,“你爱过我吗?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感受不到就算了。”
霍司承的眼神骤然间变得阴狠暴戾,因为涌动的愤怒,他脸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额角的青筋一茬一茬跳动,钳制钟息下巴的指节因为用力发出嚓嚓响声。
钟息被迫仰着,就快要喘不过来。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拆散了你和你的初恋,因为我的身份,你迫于无奈才和我结的婚?”
钟息说:“是。”
霍司承瞬间卸了力。
“真是这样啊,”他冷一声:“钟息,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爱到脑发昏?房子车子全归在你的名下就算了,明知你心里没我,我还会觍着脸哄你,把你当宝贝?”
他指着窗户怒吼:“你知不知外面多少想住进这幢房子?”
“正,我腾位置。”
霍司承彻底被钟息激怒,他想要封住钟息的唇,但这一次钟息没有配合,霍司承的唇擦过钟息的脸颊,他僵在原处。
爱意在具象地消逝。
霍司承问:“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钟息回答:“是。”
霍司承完全不能理解,他还在坚持:“钟息,只要你现在不和我闹了,我发誓,我会给你比现在更的生活,我会尽可能把所有时间都分给你和孩子,我会让你比以前更幸福。”
钟息无动于衷。
“出这个院子,你就会知你现在的生活有多舒服,有多么令艳羡,”霍司承已经技穷,只能威胁钟息:“你一旦离开这里,就也回不来了,我不会等你!”
霍司承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央求:“想要住进这里的么多,钟息,我不会等你。”
钟息睫毛轻颤,他说:“签字吧。”
夕阳落尽,万籁俱寂。
钟息透过窗户看到萧瑟的灌木林,霍司承刚出事的阵子,树叶还是红绿相间的,现在已经全变成枯黄色。
冬天真的来了。
房间里的光线一点点变暗,怒火一点点熄灭,霍司承抓着钟息的肩,哑声问:“钟息,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爱。”
钟息闭上眼睛。
又说:“不爱了。”
身上的一切束缚都解除了,霍司承松开他,一步步离开房。
经过桌时,霍司承脚步稍停。
离婚协议静静地躺在桌上。
他没有签。
第二天,钟息收拾最后的行李,他一共收拾出来个行李箱,和四个纸箱。霍小饱虽然小小一只,但东西比钟息的还要多。
霍小饱可能是意识到要离开爸爸了,不管是吃饭还是玩积木,他都时常抬看一看霍司承,霍司承抱他的时候,他会抗拒,可等霍司承转过身,他又委屈巴巴地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