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将他衬得黯淡。
上军校之前,他明明是星海区天鹅湾里唯一一个考上军校的优等生,是“别家的孩子”。
路上周斐给他打电话:“小息,小饱的纸尿裤要买几箱啊?”
“小饱现在不用了,买散包的就行。”
“,对了,外公的房子已经收拾了,你肯定会喜欢的,”周斐意吟吟地说:“在山上,一到晚上就满天的星星。”
“我已经很久不看星星了。”
“要看的要看的,以后爸爸妈妈和你一起看,你爸爸现在每天都看十五台有个叫星辰密语的节目,越看越上瘾。”
钟息听得眼眶发热。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父母虽然思想保守,在他的学生时有过重的掌控欲,但永远疼爱他,即使他选错了婚姻和伴侣,父母也能为他兜底,和他一起承担价。
“,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周斐欲言又止,钟息知他想问什么,大概率是问他到底有没有做离开霍司承的心理准备,但最后周斐还是没有问出来。
钟息也没主动提。
就像研究所同事说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成年的世界里有多心照不宣。
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是莫过于,还爱着,但也清楚地认识到,不能爱下去了。
钟息回来时,霍司承还在睡觉。
每次做完脑神经治疗,他都会陷入很长时间的昏睡,霍小饱正躺在他身边,一边玩小熊,一边在霍司承的胳膊上滚来滚去。
钟息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手。
霍小饱立即朝着床边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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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喊妈妈,钟息就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霍小饱张大嘴巴吃了一口空,然后紧紧闭上,钟息着抱起他,对他说:“小饱,今晚和妈妈睡,妈妈有话想对你说,不?”
霍小饱十万个乐意,兴奋地说:“!”
他给霍小饱洗了澡,吹干发,换上印满小鸭子的睡衣,霍小饱在被窝里打了个滚,然后就趴在床边等着钟息过来。
钟息也换上亲子款的小鸭子睡衣,刚躺下来,霍小饱就像小考拉一样抱住他的腰。
“小饱,妈妈的外公以前住在一个很漂亮的小村子里,里有碧蓝的大海,有很高的山,小饱可以在沙滩上捡贝壳,也可以和妈妈一起坐在家门口看风景,小饱想不想去?”
霍小饱的眸子亮晶晶的,“想!”
“可是妈妈只想带小饱去。”
霍小饱没听懂,歪了下。
“爸爸生病之后,妈妈很累,也很不开心,”钟息摸着霍小饱软软的发,轻声说:“爸爸工作又很忙,所以这一次,妈妈想和爸爸分开,带着小饱还有外公外婆一起去小岛上生活,可能会……会和爸爸分开很久。”
霍小饱像有一点听懂了,小小的眉皱了起来,他问:“有多久?”
“妈妈也不知,可能很久,如果小饱想爸爸了,妈妈也会想办法让小饱见到爸爸的。”
霍小饱眼圈泛红,但他没有哭,他只是趴在钟息的胸口,把脸埋在钟息的颈窝里。
钟息轻轻地拍着他。
“爸爸还是小饱的爸爸吗?”
“当然了,爸爸永远最爱小饱。”
霍小饱摇摇,“爸爸最爱的是妈妈。”
钟息苦涩地了,“小饱是上天送给爸爸妈妈的礼物,是爸爸妈妈收到的最的礼物,没有可以取小饱在爸爸妈妈心里的位置。”
钟息问:“小饱愿意陪妈妈去小岛吗?”
霍小饱抽了抽鼻子,然后抱住钟息的脖颈,小声说:“愿意的,我要保护妈妈。”
“小饱可以不可以帮着妈妈保守秘密,我们先不告诉爸爸,因为爸爸最近忙了。”
霍小饱不明所以,但还是说:“。”
天晚上霍小饱睡得很不安稳,夜里醒了两次,一睁开眼就哼哼唧唧地往钟息怀里钻,钟息只能抱着哄他,心里满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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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承最近准备筹备一场舞会,因为他即将升任联盟总督,原先他班子里些星海区高级官员的职位也都陆陆续续有了变动和调整。
算是除旧迎新,或者说,是为了向公众展现霍司承在出事之后状态比之前更。
需要这样一场舞会。
地点就定在理事长的官邸。
霍司承向文副官交了一些细节,文副官记下之后犹豫着告诉霍司承,委婉:“理事长,钟先生最近频繁会见您的资产管理,他像在财务上有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