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麻药,她都为胡大郎感到肉疼。好在对方现在深度昏迷,人事不省。 否则……啧啧。 一个时辰后,顾荷缝好针,摸着脸上的汗水感慨:王者装青铜,她也很累好叭。 止血、清洗、伤口缝合后,胡大郎进去观察环节。 村里人已经散去,房间就留下为数不多的三四人。 顾荷将医药箱收好拿进屋里,李大夫悄咪咪跟了进来,“徒弟,你刚那药还有没有?” 他没问哪里来的,只问有没有,顾荷心里止不住熨帖。 “你想干嘛?”她问。 “还能干嘛,留着以防万一啊。” 顾荷挑眉,“哦?” “好吧,我想看看里面用了啥药材,这么厉害。” 他的金疮药都止不住的血,这药一下去就止住了。 “哦,原来你想偷师,”顾荷恍然大悟。 “什么叫偷师?咱这是借鉴。借鉴懂吗?”李老头儿给了顾荷一个爆栗,嘴硬道:“再说用徒弟的东西叫偷吗?” “不叫,”顾荷摇头,“师父用徒弟的东西是应该的。” “这还差不多。” “所以师父您无儿无女,徒儿以后给您养老送终。” “呸,诅咒谁呢。” 死丫头嘴里没句好话。 顾荷虽是这样说,却还是给了他一颗保险子。国家秘密配方,她都不知道材料。 苏案染浑身是血,左右药庐没事,顾荷送他回家换衣服,路上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一番。 “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吧,”苏案染道。 “不知道,谁理他们。” 顾荷说,“你先把衣裳换了,我做点饭给李大夫送去。” “好。” “你们在说什么?”不知何时苏案瑾走了出来。 顾荷惊讶,“你怎么起床了?” “这么大股血腥味,想不起床都不行,”苏案瑾说着看向苏案染离去的方向。 “你别误会,”顾荷连忙解释,“是胡大郎的血。他掉进自家陷阱里了,三弟刚好看见就送他到药庐。” “哦,”苏案瑾靠在门边,“胡家陷阱应当在山里,他怎么看见的?” 顾荷:“……我让他去山上帮我采药,刚好遇见了。” “是吗?”苏案瑾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说不清是苏案染背着他练武,还是两人合起伙来瞒他。 “当然是,你这么聪明我还能骗得过你?”顾荷面不改色。 “你倒有自知之明,”苏案瑾道,伸手取了只茶杯,泡茶时才发现茶叶没了。 “我封起来了,茶叶里面有咖啡因,具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你本身睡眠不好,还是少喝为妙,不然影响病情。” 苏案瑾微愣,深深地看了顾荷一眼,什么也没说回了房。 顾荷摸了摸脸,莫名其妙。 “你厉害,”苏案染悄然而至,“竟敢管我二哥。” “为何不敢?”顾荷不解,她是医生,他是病人,尊听医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二哥是咱们三兄弟里最聪慧有远见的,从小连我爹都不敢管他。” 难怪他刚才那副表情。 “我可真荣幸,”顾荷后知后觉,“对了,今晚凶险夜,晚点我得回医馆守着。” “去呗,”苏案染道,“只要别旧情复燃就好。” “去死吧你。” 如顾荷想的那样,午夜时分,胡大郎发烧了。她跟李大夫守了一夜,才从死神手里将他拉回来。 快天亮时,李大夫精力不济,顾荷让他先去休息,换自己守着。 胡大郎从昏迷中醒来,初春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大腿和腰腹传来疼痛,胡大郎冷汗淋漓,忍着疼痛睁眼。他看到了令人讨厌的人。 顾荷,东岩村赵氏的女儿,明明有了夫君还到处骚扰其他人,不守妇道。 “哥,你醒了?” 苏小妹听到动静,欢呼出声。 “嗯,”胡大郎看向顾荷,“她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药庐,我当然在。”顾荷睁开眼,无视他眼里,打着哈欠起身,“你最好不要动,昨日我在你身上缝了四十多针,别崩断了。” 不是不让她救吗?现在难受去吧。 果不其然,胡大郎瞬间沉默。 “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