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荷不喜欢,尤其是知道这香囊里曾经装的是什么后,更是骨头发痒,全身写满抗拒。
“姐姐喜欢,囡囡送的姐姐怎么会不喜欢呢?”她嘴角僵硬地牵起一抹笑,“囡囡把这个香囊借给姐姐好不好?等姐姐病好了还你。”
“好,”囡囡欢快地拍手,终于有大人愿意相信她说的话,“那姐姐赶快好起来!”
“姐姐一定会快快好起来,”顾荷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在这时,薛绛、岑溪风等人陆续回来,后者身后还跟着戚将军。
“苏夫人,我听说那虫子能死而复生,可是真的?”戚将军单刀直入,怕她被质疑心生不悦,自动解释了一句,“此事事关重大,我得亲眼见证后,才能通告全城。”
“是真的,”顾荷沉声说道,“而且情况比那还要糟糕。”
“怎么了?”岑溪风察觉房中异常。
他不过才离开一会儿,这两人怎么如丧考妣,面如死灰?
尤其是沈越禾,心灰意冷,悔恨交加像是刚离开苏州的那天,甚至比那天更甚。
顾荷用灰暗的声音抛出一记重磅消息:“肆虐湘阴的时疫,也许不是虫病,而是蛊。”
“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
薛绛掏了掏耳朵,他不过离开一个上午,怎么就跟不上节奏了。
殷陈南阴沉的双眼写满茫然,他不过去了一趟医官署,顾大夫就又有新发现了?
岑溪风直接宕机,夫人方才不是说疫虫死而复生,怎么又成蛊了?
戚将军还没弄明白死而复生之事,又添一件新的重磅消息。
最可怜的要数到来最晚的孟寒轩,他与顾荷同处一楼,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南疆蛊?”
等所有人吸收完顾荷话里的意思,岑溪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应当是吧,”顾荷道,很惊讶他们接受消息的能力。“你们知道?”
“南疆以蛊出名,听说当地女子刚出生,家里就会为她挑选一只蛊虫,相伴长大。”岑溪风很是诧异,“安平县离南疆一海之隔,我以为你知道。而且你曾经还救过一个疯魔的南疆人。”
顾荷:“......”
抱歉,非本土人,常识欠缺。
“我曾在一本书里看见过这个记载,当时只以为是趣闻,没放在心上。”顾荷说着看向沈越禾,“表哥可能也是如此。”
岑溪风扫了沈越禾一眼,目光闪烁,仿佛猜到了些什么。
他为二人开脱:“不怪你们,南疆蛊金贵,出了名的是女子的情人蛊,大陈这边虽传闻遍地,但真正见过的人屈指可数。”
与之相比,岑溪风更好奇,“你们怎么猜到蛊虫上去的?”
顾荷便将小女孩儿的话告诉众人,如果她没猜错,她爹爹应当是灶神信徒,节日那天带着她去寺庙祭拜,刚好遇见南疆女。
“灶神节那日,寺庙客流量大,信徒摩肩接踵,集中参拜,很容易发生大型感染。而且这也符合虫疫从一开始就爆发,后面逐步下降的特征。”
“戚将军可以查一下,最开始去世的那一批人,是否都去了寺庙,或者家里人去过。”顾荷说。
“我会去查,”戚将军黑眉狰狞,恶狠狠地说道,“这些没娘养的狗玩意儿,竟干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事儿。最好莫要让老子抓到,否则让他生不如死。”
“我去追查那名女子。”岑溪风自告奋勇。
说不得她有解蛊之法。
“岑将军可以派人向囡囡婶娘打听情况,也许他们会有印象。”
“好,”便是她不提醒,岑溪风也会去,“那接下来,夫人你打算怎么做?”
“先给戚将军演示一遍疫虫如何死而复生,”顾荷淡淡说。
戚将军糙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并非不信任夫人,主要也是为了城中百姓和军中威严。”
“我明白,政令下达需严谨真实,”顾荷轻松地摆了摆手,并未放在心上,“之后我们继续之前的研究。”
薛绛等人不解,“可这不是蛊虫吗?”
顾荷冷笑,“虽然是蛊虫,其本质也只是条寄生虫罢了,不过换了个厉害的名字。”
“如今咱们搞清楚了虫疫来源,对今后的研究方向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她迅速平复好心情,冷静地跟众人分析当下情况。
“前头几个依旧不变,第一、以预防为主,切断感染途径。第二、找出虫子弱点,杀死蛊虫,包括人体内和人体外的。第三、将蛊虫从人体内引出来,然后杀之后快。”
说完她垂眸,看着手中诡异图案的香囊,“单单多了第四条,找到下蛊之人,他们应该有解蛊之法,这个就交给岑将军。”
“我也去,”久久不语的沈越禾忽然开口。
岑溪风剑眉冷凝,“你不能去,你又不会功夫,去做什么?从他们身上敲一笔赔偿款吗?那也得我先将他们抓回来再说。”
“我必须去,”沈越禾难得没顶嘴,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直勾勾盯着他,“我想找到害死井然的凶手,为他报仇。”
岑溪风皱紧眉头,片刻撇过头,没再说什么。
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