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浑浑噩噩,被叶连田拉到车上,她又愕然发现,自己连大衣都没穿,只穿了现在要求她必须穿的冬季制服。 而叶连田和方浩,也因为走得急,都没拿大衣。 三个人坐在仿佛冰箱一样的车里,叶连田打了个冷战。 “靠,忘拿大衣了。” 方浩弱弱道:“那要不要回去拿?” 叶连田回头看了眼眉头紧锁的她。 “算了,等车开起来,打开暖风就不冷了。” 他想葛秋现在,一定是归心似箭。 可其实葛秋并没有,她只是心有些乱,然后在想,倘若孩子是靳时忱的,她该如何自处? 首先,她很确定靳时忱和孟洛没有合法关系,只有两年前不痛不痒的交易男女关系,那么这个孩子就算是靳时忱的,也只能定义为私生子。 可就算是私生子,也足够让她恶心了。 一眨眼,她就成了个后妈。 以后靳时忱是管,还是不管呢? 对社会舆论来说,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有错的……并拿他当筹码的,是他的母亲。 所以现在面临她的,最后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接受,然后大度的让靳时忱安置好孩子。 二是不接受,索性成全他和孟洛,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前者,她有些意难平,毕竟这一世清清白白嫁给了靳时忱,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猛不丁的就给她升级成后妈呢? 后者,她想想又很心疼,就好像心里突然空了一角,难受得喘不过气。 看着她脸色一变再变,叶连田好心道:“你别发疯,咱们保持冷静,梁恬那个人,你是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很丧心病狂,每天不折腾点事,仿佛都对不起她吃进去的五谷杂粮,有可能就是她故意在给你找麻烦,气你,气明叔,所以我劝你,在见到靳时忱之前,一定要保持冷静。” 方浩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我看这事搞不好就是假的,就像前段时间,大家说你和老田隐婚一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连田一个爆栗,敲在方浩头上:“你闭嘴,还嫌劳资不够乱是吗?” 方浩疼的缩了缩脖子:“又不是我说的。” 他很委屈好吧。 有他俩一插科打诨,葛秋心情好多了,噗的笑出声。 “我不会发疯,我只是在想,如果孩子是真的,那我是当后妈呢,还是不当后妈。” 叶连田怔忡,过了好一会,试探道:“当和不当,有什么区别吗?” 葛秋搓了下手心,呵出一口白雾。 “有啊,当,我就不离,不当,我就离。” 方浩呆呆的:“离什么?” 叶连田磨牙:“你是猪吗?离婚,离婚!” 方浩哆嗦:“哦哦,离婚啊,为什么要离婚?” 葛秋咝了一声,冲叶连田道:“要不把他送回去吧。” 以方浩的智商,当不了她的靠山。 叶连田点头又摇头:“还是算了吧,咱俩还有谣言呢,没他在又牵扯不清了。” 葛秋无语,踹了一脚方浩,让他把暖气打开。 外面北风呼呼地刮,六角冰棱一样的雪花飘飘洒洒,有些落在玻璃窗上,还能看清它的脉络,十分晶莹璀璨。 可她的心啊,这会就像雪花一样,凉嗖嗖的。 “叶连田,咱们先去一下东南角吧。” 趁着天还没黑,她想去看一下靳时忱买的小院。 “东南角?是义和庄吗?” 葛秋点头:“应该是吧。” 方圆百里的地形图,她早就熟记于心,东南角只有义和庄连着山脉,所以靳时忱只会在那买院子。 “去哪干什么?”叶连田不懂,只觉得葛秋这会,平静多了。 这是好现像。 “去看看。”葛秋笑。 “看什么?”叶连田继续问。 “看我名下的庄园。”她不再隐瞒。 叶连田道了声卧槽:“你特么都有庄园了,靳时忱给你买的?” “是啊。”她就是想过去看看,哪怕知道现在去,什么也看不了,没有红枫也没有银杏,但她就是想去看一眼。 别看叶连田被梁恬弄的一身骚,但吃一亏长一智的他,多少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不好惹,所以二话不说,在本该直行的路上,干脆地拐了个弯,直奔义和庄。 反正从主路也好,还是义和庄也罢,都能回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