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与杜正海夜闯天牢,想要救出吕大人,最终无功而返。 两人心情沉重,面面相觑。杜正海便询问凌云下一步的打算。 凌云沉吟了一下,“我——想回府里看看……” “回府里看看?”杜正海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他的眼神瞬时变得遥远,嘴角不觉划过一抹揶揄的笑意,“我还差点忘了呢,曾经的凌统领,现在还有侯爷府大公子这层身份呢!” “杜兄。”凌云有些无可奈何地望了他一眼。 杜正海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要回去看看原也无可厚非,毕竟你的父母亲人都在那里,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家啊!” 凌云感动地望着他道:“多谢杜兄能够理解我。自从上次我去刑部尚书府向吕大人辞行、然后便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我便一直没能回府里看看,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而且我想他们一定也很担心我,所以……” 杜正海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心,意味深长道:“你又何须向我解释这么多,你要回府看看你的父母,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拦你?不过凌兄,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到哪里也不要忘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 凌云怔了一下道:“我……不明白杜兄的意思。” 凌云,你是真糊涂啊,还是装糊涂啊?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了这些事情上就变得迟钝了呢?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吗? 一边心里吐槽着,杜正海一边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洋洋地把两只胳膊抱在胸前了。 凌云微微颦了颦剑眉,思忖了一下道:“莫非杜兄指的是……我父亲?……” 杜正海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人,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嘴角不可控地下垂着,冷然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说着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望着他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凌云紧锁的双眉间不禁泛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忧思。 他与杜正海虽然虽然为生死之交;但两人之间依然存在着一道永远无法消除的隔阂,那就是他的父亲何禹廷! 何禹廷曾经害得杜正海一家亲人离散,家破人亡;即使那些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即使杜正海再如何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可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这道槛儿却是永远逾越不了的! 思绪万千之际,凌云心里一片凌乱,开始变得毫无头绪;最终只轻叹一声,颓然垂下头去……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秋风萧瑟。 湛蓝色的天空渐深,仿佛泼上一团浓墨重彩的鲸蓝色的墨迹似的,压抑,窒闷,只叫人透不过气来。 丁府,客厅之中。 白羽道士眉头紧皱,面沉似水;李瑞允则倒背着双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表情阴鸷,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望着李瑞允那讳莫如深的神情,丁进之一颗心揪得紧紧的,脸上的惶恐之色愈发浓重起来。 几日前安排人在天牢里刺杀凌云失利,李瑞允本来就已经很生气了;没想到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又传来有人昨晚夜闯天牢、探视吕文正的消息,李瑞允焉能不勃然大怒? 他把丁进之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怪他办事不力,遗下了这么大的祸患。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还好意思说什么天牢乃重兵防守之地,戒备森严?结果人家还不是来去自如吗!难道天牢那帮侍卫与狱卒们都是聋子的耳朵——做摆设的么?” 丁进之还能说什么,他只有恹恹地垂下脑袋,认命地承受着李瑞允那近乎失控的雷霆之怒,一语不发…… 终于白羽道士双眸冷冷一眯,打破了眼前令人窒息得透不过气来的沉闷。 “难道昨天晚上探视吕文正的,又是凌云那个臭小子么?” 丁进之见终于有人开了口,连忙附和道:“道长所言极是,下官也认为十之八九就是他!” 白羽微微皱了皱眉头,幽幽道:“你们说凌云去探视吕文正他们会说些什么?” 丁进之不由挑了挑眉道:“还用说吗,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最关心的事情当然是如何查明太子死因,为吕文正昭雪冤情了。” 白羽幽深的目光闪了闪,“丁大人说的极是。不过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个我们所有人共同关注的问题。” 丁进之眼中精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龙凤玉符的下落!” “英雄所见略同。”白羽赞许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吕文正那老儿又臭又硬,无论如何刑讯逼问,也不肯说出龙凤玉符的下落。 “因此要想得到龙凤玉符的下落,还需要另辟蹊径。而现在,吕文正唯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