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晴猛得一抬眼,凤目中仿佛两道青光,直瞪向李凡的眼眸。一时间从她的皮囊里,散发出几近凶神的威压,仿佛某种颇为厉害的法术,只一瞪就能叫人畏如寒蝉,伏地求饶。 又或者这也并非什么厉害的法术,只是单纯的两个字, 权势。 李凡迎着她眸子里的青光,笑眯眯得反望回去,并在周围二十余名才俊围观之下,反向前踏出一步。 这个瞬间,南宫无晴依旧面无表情,倒是李凡能感觉到自己脊背上的汗毛,统统倒竖起来了。 艹,这么多高手!说好的一堆酒囊饭袋出来游山玩水呢!剑意,数到几个。 ‘玄天剑意道,四个元婴,三个垃圾,藏起来的有点意思,瞧路数应该是衡山的。 金丹里也有两个玄门的,明显在垃圾的水准以上,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哦,眼前这个根底也还可以,确实不是走仙宫路子的。 不过再拉跨的元婴也是元婴,玄门的金丹,手段也不一般的,正面斗着,五五开吧。’ 这尼玛也能五五开?你是不是对爷的战斗力过度信任了? ’玄天剑意道,不是活就是死呗。’ 这种五五开啊! 于是李凡展颜而笑,“搞得这么紧张干什么,大家都是盟友了,我还能拼了把你脑袋剁下来不成?” 一伸手,把婢女端上来的茶水举起来喝了。 “茶不错,我可以走了吧?” 南宫无晴一挥手,“不送。” 于是李凡笑眯眯得转身而走,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回得走出仙宫。 从门口牵了云隐豹,飞出一丈,李凡突得一回身,看到陈斌站在宫门底下望着自己。 “陈先生,要来一起喝酒么?各交各的。”李凡笑着冲他拱拱手。 陈斌摇了摇头,“李兄何必呢,敬酒三杯,已经是礼贤下士至极了。” “哈,原来我还算个下士呢,”李凡朝他笑道,“陈先生此时追出来,就想告诉我这个?无晴公主敬酒三杯已经够给我脸了,是俺不识抬举!还是你还有什么天花乱坠的说辞,还想劝我回去跪她?” 陈斌静了一段时间,“是陈某的错,我本该提前劝谏公主的……不,其实想来,你对南宫家的不满,又有几分是真的出于墨竹山的道义呢?恐怕也是在迁怒吧……” 李凡皱眉,“你说什么呢?” 陈斌缓缓开口,“难怪我查不着你的宗牒,在你面前虐责侍女,大概犯了令堂的忌讳啊,万请见谅……” 李凡勃然变色,“放什么屁!信不信老子一剑杀了你!” 陈斌叹了口气,朝李凡鞠了一躬,转身回宫中去了。 ‘玄天剑意道,小子,你道心乱了。’ “我知道!” 李凡面色一会儿恼怒,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杀意毕露,一会儿若有所悟,阴晴不定,晦暗不明得瞪着仙宫好一会儿。 他才一咬牙,驾着豹子扭头飞回居所,关闭大门盘腿静坐在蒲团上。 闭上眼,却再无法入定。 耳畔的私语,越来越响,越喊越大。 最后逼得少年只能抱头蜷缩在静室的角落里,把房门闭紧了,不叫一点光和杂音传进屋子里来。 但光芒还是闪烁着,晃着他的眼,仿佛明光四射的太阳,都被他拦在怀中一样, 对,确实在怀中。 李凡睁大了眼,埋头看着手里闪烁的魔方。 闪烁的明光下,七个脑袋的影子都被投射出来,一齐凑过来私语, 十四双兽瞳藏在黑暗的雾气之中,却叫那明灯似的魔方映得,亮若金星。 “南宫无晴!” “忌讳!” “侍婢!” “宫灯!” “雷泽!” “把他们!都杀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