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看这脸,标准南宫家的道体模子,就知道她必定是嫡传的公主无疑。这种为了修炼道体特意去模仿的容貌,就没必要去打分了,不过胸肌没有那个无霜发达,大概不是炼体的。 李凡倒是不急于和她答话,忍不住微微皱眉问道,“陈兄,清月涧李二庄主是怎么回事?” 陈主簿还没答话,想不到那无晴公主也不气他无礼,反是笑道,“是那条鲶鱼精说的。它放话说此处是清月涧,它的地盘,过路要交一块肉作路费,谁若闹事它就叫李二来收拾。 本宫听着有趣,就请这位二庄主来见一见,原来是李道友当下么。” 李凡,“……” 陈主簿笑道,“想必是李兄和灵宠闹着玩呢,无晴公主,李兄是墨竹山年轻一辈最顶尖的人才,观主赏识的俊杰,想必日后年轻一辈之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过去咱们两家有些误会,但同年轻一辈无关,往后大家还要并肩协力,同神教相争,不如借此机会把话说开了,也各交各的为好。” 南宫无晴笑笑,显然懂得陈主簿的意思,“说的正是,李兄,我敬你一杯。” 李凡瞧瞧旁边婢女端来的仙酿,也不接过来,先问道,“阁下是南宫九十六公主?我之前见过九十九公主,和一百几十号的王子的,都曾经有元婴境界来着。怎么阁下排在前头连元婴境界都没有?莫非也是做了错事,转世重修了一遭的?” “李兄……”陈主簿笑容有些僵,立刻看出李凡没有同他们冰释前嫌的打算了。 南宫无晴也不恼,端着酒樽继续劝道,“陈先生不必强求,我们南宫家确实子孙繁多,良莠不齐,那两个败类叫奸人挑唆,惹了墨竹山的道友,李兄心中不快也是当然的。无晴不会放在心上。 好叫李兄知道,其实我自小一直在玄门修法,玄门选拔弟子,倒是不操心修为境界,反倒是都要根据五艺考核的成绩,选择适合自己衣钵的传人。我也想拜入得道真修的门下,因此自愿多花些心思打熬,并不急于突破。 这次我回来南国历练,也是来见识一下中原之外的青年才俊,相互应征,也能有所进步。 李兄的大名,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妹之事时,我就听人说起过了,李兄自然是南国第一等的人才,岂有不结交的道理呢? 不过你既然不愿与南宫家的九十六公主结交,那咱们就不论家世,这杯酒,就只当衡山外门弟子无晴,同墨竹山弟子清月结交,你看如何? “……” 这下被她拿住了话柄,李凡就有些发愣了,毕竟要论出身,南宫仙家渣滓,离国宗室也不是个玩意…… 于是李凡耍赖,“我和你不一样,我年纪还小,不能喝酒。” 南宫无晴脑门上顿时青筋一跳,只是强行忍住。不过手上酒都没洒出来,和她那两个弟妹比起来,倒是有几分养气功夫了。 陈主簿则是心里哀叹,这李清月确实是难得道种,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心眼这么小,是个睚眦必报的,南宫家上来就把他得罪了,那就难办了。 当然他还是即刻跳出来解围,“那就以茶代酒吧,来啊换茶水……” 南宫无晴脸上的笑容已经减了八分,只能说是勉强道,“罢了,人各有志,既如此,就请道友饮了此杯,也算是化解一番误会,一笑泯恩仇吧。” 谁要和你们一笑泯恩仇?你一个误会死了多少人?天台山的血债一杯茶就结了? 于是李凡只笑眯眯闻了闻婢女递上的茶水,摇头道,“这茶太香,我一个下等草民可不配喝,不过倒了太浪费,正好我的豹子肥肉吃太多了,不如上给它解腻。” 劝了三次都不饮,南宫无晴便收起笑容,点点头,“看来我招待不周,底下的丫头太粗笨,连茶都砌不好。” 那婢女一听,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咚咚咚得把地板上磕的一片血,大叫,“公主饶了奴啊!” 李凡瞧这婢女一句话骇成这样,就知道这位公主日常是什么样的人了,倒也一点不意外,冷冷一笑,“你是不是还嫌弃她把地板弄脏了?” 陈主簿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立刻笑着站出来打圆场,一拂袖就挥起一阵大风把婢女裹着,让她站起身来,“道友别误会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打个招呼罢了,今日不方便就下次吧,何必搞得这么紧张……” 李凡眯起眼,看了看那边瑟瑟发抖的婢女,“看来今天是不大方便,那我先告……” “你做出这副模样是个什么意思,我说了要拿你怎么样么?” 陈主簿一愣,却见南宫无晴,正眼眉低扫,面无表情得对骇得欲死的婢女一瞥,“去把茶沏好了来。” 陈主簿闻言,立刻收声,撤步退到南宫无晴身边侍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和樽泥塑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了。 实际上不止他不说话了,整个宴会,刚才还在饮酒作乐的才俊们,此时也突得一齐收声了,刚才他们还是背景里的杂音,这时他们不再出声,存在感却格外得强烈了。 于是李凡也不提要走了,就静立原地看着她们还要怎么表演。 过了一会儿婢女哆哆嗦嗦得端着一壶新茶上来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南宫无晴看也不看李凡,就自己往榻上一坐,摆摆手,“去请道友饮茶。” 婢女浑身颤抖着把茶水递上来,“请,请,请您……” 李凡眯起眼,“我若不喝,你打算拿她怎么着?” 婢女听了抖得和筛子一样,差点就要腿软摔倒了。而南宫无晴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一言不发。 李凡瞧瞧南宫无晴,又瞧瞧婢女,“对了,我听过你们仙宫的手段来着……是不是还要扒了皮,做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