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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憬听下们涌出的声响,睁大眼睛,急急忙忙的,“不告假的,我也不是很累,可以去听学的。”
宁轻鸿只阖着眼,无声环住。
乌憬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出声,他也实在是困,确认的不去听学后,才放下心,迟疑地窝在怀里,没一会儿继续睡过去了。
他这一觉睡昏天黑地,日上三竿了才醒,乌憬醒时,发觉宁轻鸿似乎还在阖眼沉睡。
或许也并没有在睡,他根本察觉不出对方到底醒着还是没醒着,但面前眉眼间的倦意却是能瞧清清楚楚的。
乌憬想下榻去个小房间,刚一动作,就听觉轻“嗯?”了一声,“乌乌是要去哪?”
他怔了一下,乖乖地回答,“我要去小房间。”
抚着少年背部的手顿了顿,才拿起来。
乌憬去了小房间,顺便一旁备好的水洗漱了一下,再去茶桌拿了些糕茶水回来,自己啃了两口,趴在床头问要不要吃。
宁轻鸿什么都未说,只微抬起指尖,示意少年过来。
乌憬赶忙再吃了两块糕,咽了茶水,拍干净手,才爬上榻重新倦在怀里。
也不出声,只安静地看着对方又阖上眼,好一会儿,乌憬才小心地脸埋过去,听话地搂住。
半个时辰后窗外似乎落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屋内燃着暖炉,熏着浮金靥的香,烛火摇摇欲坠,发出火苗吱呀晃动的声响。
乌憬舒服地想一辈子就赖在这不动了,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昏昏沉沉的,但不管什么时候醒,也哪里都未去。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
午膳拂尘端上来时,备了一碗药膳,与乌憬爱吃的物什,但想着千岁爷多多少少会不会吃一些,多一份的清淡菜食也有。
下轻手轻脚放下,又退了出去,没有去催主子膳。
乌憬闻着菜香味,有些受不住,小声,“哥哥?我饿了。”
宁轻鸿微撩起眼皮,片刻,“去罢。”
乌憬有些迟疑,小心地看着,“哥哥抱我去好不好?”
好不容易殷着地陪着自己一起到了外间的案桌前,乌憬又试探地让陪自己吃了一些,饭饱后,他又被抱去了窗棂旁的春椅上。
几刻钟后,来的下瞧桌上的饭菜有被动过的迹象,才准备端下去重新热好再端上来的动作,改成残羹剩饭收拾干净。
又恭恭敬敬地无声退了下去。
窗外的秋雨下了一日,乌憬就静静地陪了宁轻鸿一日,从头至尾,几乎都没从的身上下来过。
昏昏沉沉地过了一日。
翌日乌憬卯时被唤醒时,都没有昨日那么困了,拂尘捧着绯红官袍跪在地上,同一身雪衣立在窗棂旁的千岁爷请示,“爷可要换朝服?”
宁轻鸿抬了抬指尖,只作了一个示意。
便是拒了的意思。
乌憬身上的红肿同红痕都消退,晕乎乎地被换上天子朝服,在心里给自己鼓了好一会儿的气。
今日他要自己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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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憬也不能怪不陪着自己,出门前,又有些担心地回首看了一眼。
身后一身鹤纹雪色长袍,长身玉立,眉眼轻垂,即使什么神色都无,也能看出那一分运筹帷幄。
少年天子出门那一霎,又转身小跑回来,扑宁轻鸿怀里,小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即使自己也在害怕一会儿的大朝会,还在努力地把温热的身体埋去,踮脚小心翼翼地蹭着的侧脸,宽慰,“一下朝就回来陪哥哥。”
他知道宁轻鸿昨日在要他待在自己身旁。
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