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医生!”大家将目光转头看向出声的男人,眼神中满是复杂,透露着满满的担忧,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劝说,“这不符合规定。” “出问题,我付全责。”男人摆摆手,再看了病床上约莫还在上高中的女孩,抬眸扫看向担心自己的同事,“就按我说的做,你们去准备吧。” “....是。”众人见他主意已定,深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深深叹了口气,微垂下眼眸,只祈求病人的家属不是什么难缠的角色,也希望他们能够赶在手术开始前抵达医院,最后希望手术一切顺利。 看着他们带着女孩离开急诊室,贺舜的眼神暗了暗,面无表情地抬腿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直紧盯着大门的季舒看到男人走出,眸色沾染着几分笑意,刚想挥手出声,就对上男人那似乎有些孤寂、悲痛的眸色,停滞在半空中的手不禁收回,没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盯看着他。 那个刚刚推出去的患者是伤得很严重吧? 他看上去好像很伤心。 “芮芮,我们走吧,去等拿报告。”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季舒冲着一旁坐着的温芮出声开口。 “嗯,好。”温芮站起身,推着她边往之前拍X光片的方向走去。 她们在那里等了许久,才终于取得报告单。 拿上单子的季舒朝着温芮道:“芮芮,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那你呢?”温芮挑眉问。 季舒嘻嘻一笑,收紧拿着报告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心虚,解释开口,“我嘛,当然是去找人家贺医生啦,毕竟我这报告都出来了,可不得给他看一看啊。” “行吧。”一下就猜到她心里那个小九九的温芮,适时轻笑出声,“那我就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真的能行?” 温芮有些不太放心地看了眼她那受伤的脚。 “嗯嗯嗯,能行的,你赶紧回去吧!你家纪先生还在等你回家呢!”季舒摆摆手,催赶出声。 一想到她家的纪先生,温芮的笑意就止不住地往外露,眉眼、嘴角满是喜色,“嗯,我确实是该回去了。” 家里还有个新成员需要她照顾呢。 这样一想,温芮也就没再多待,不放心地叮嘱了几番后,便走出了医院大门,驱车离开。 温芮离开后,季舒便滑动着轮椅上的轮胎,激动中带着几分小心地来到诊室门前停下。 她抬手推了推,丝毫未动的门板令她不由微微一愣,低眸点开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微蹙眉,小声呢喃,“贺医生还没结束吗?” 看着周围忙碌于工作的护士,季舒不忍打扰,凭着感觉来到了手术门楼层,她刚从电梯里出来,入耳便是一阵鬼哭狼嚎、悲痛的哭喊声。 她闻声看去,看着独处于人群中央的男人,即便他戴着口罩,季舒还是认出了他。 看着他被家属围攻,她这心瞬间就急了,快速滑动着轮椅朝其赶去,后面碍于被拦在人群外,想要拦下那些动手家属的她,却始终用不上劲。 最后急得她直接从轮椅上站起身,强忍着脚上的疼痛,一蹦一跳走去,伸手拦道:“哎哎哎!有事好好说!动什么手啊!说你呢!给我住手!” “喂喂喂,你别踩我脚啊!”感受到受伤的那只脚被人踩住,季舒简直疼得冷汗淋淋,龇牙咧嘴。 就在她忍不住动手推人之时,忽然落在脚背上的那股重量消失了,季舒缓抬眸,看着跟前的男人,笑脸相迎。 贺舜蹙眉轻睨了眼她这甚是红肿的脚,冷冷地扫看着一旁情绪极其不稳定的家属,道:“你们尽快做决定吧。” “医生!你让我们怎么活啊!这腿不能截啊!”女孩母亲泪流满面哭诉出声,满脸泪痕,心痛无比,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整个人发软瘫坐在地。 看着他们这模样,贺舜即便心里也甚是难受,但里面还有患者正在等着他,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 时间耗不起,也等不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剥夺里面女孩的性命,她的伤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要腿还是要命,你们选一个吧。”贺舜发起最后通牒。 “啊——”女孩母亲听到男人的话,微愣,随即悲痛大喊出声,面上纠结至极,张了张嘴,递到嘴边的话再次咽回腹中,迟迟不敢下定主意。 看着他们这副纠结的模样,男人不禁有些心急,想要出声催促,突然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内,只听同事语气焦急快速道:“贺医生,患者快不行了!” 听闻,男人急忙松开扶着季舒的手,脚步动了动,猛侧头低眸看着躺在地上的夫妇,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