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隐瞒,叶星和宴离淮的出现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威胁,所以他需要在短时间内“弃车保帅”,抛出身份的秘密。 这只是用来引人注目的幌子,它不值得叶星花时间深挖。 那么他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逃跑吗?但是他已经暴露了自己和陈晔的关系,就算他今日能混在人群里侥幸逃脱,明天叶星也能顺着这条线索去对付北漠商队。他们两人被绑在了一起,谁都没办法逃。 “他很聪明,应该不会做无用功。”叶星顺着鬼影逃跑的方向走,“还记得最开始出现的那个人吗?他不在那些人的队伍里,或许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兔子’。” “那人身材矮小,又受了伤,我们应该很好找。”宴离淮甩掉勾爪上的鲜血,说:“但这人的做法倒是诡异,按理说我们既然到了四楼,就已经落入了他的陷阱里,他完全没必要再出现给自己找麻烦。老老实实跑远点不好吗?” 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挑了下眉,说:“还有刚刚那些人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他们竟然在威胁我们,陈晔都不敢那么威胁我们……他简直就像个模仿训练者行径做事的古怪疯子。” “他无时无刻不在刺激我们。”叶星皱眉:“他一直在扰乱我们的想法。” 或许,那些威胁和警告都不重要,他和陈晔的关系是被抛弃的伪装,而那最开始那道鬼影也只是欲盖弥彰。 抛开这些不谈,回到最本质的问题——鬼影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伪装总会露出破绽。那么这层伪装的缝隙又在哪? 叶星站在鬼影遇袭的地方,侧头看向宴离淮。这个位置并不是完美的藏身地,窗边的淡光恰巧能照在尸堆上,人影晃动很容易被发现。 “兔子”是个喜欢规划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反复斟酌,否则他很容易在这场猎杀游戏中被撕成碎片。 因为他完全不会武功。 叶星单膝蹲下,模仿着鬼影的视线。 宴离淮的勾爪一旦袭来,他完全可以闪进拐角躲避,他和拐角只有两步远,身形矮小意味着他的行动力更灵活。可他却结结实实中了一刀,说明他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极差。 “……缩骨。”宴离淮忽然说。 叶星思绪骤然中断,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宴离淮,身体仍维持着略微前倾的姿势。 宴离淮走向叶星的脚步微顿,端详叶星片刻,忽然笑起来,说:“他是陈晔的人,既然知道训练者的行事手段,想来对易容术也了如指掌。他会缩骨。所以刚刚那鬼影的姿势极为怪异,他想让我们意识到鬼影就是他本人,但这人身形奇怪,我们找遍客栈几百人也不会发现会有这鬼东西。” 又是在拖延时间。 “他这么执着于拖延我们的时间。”叶星站起身,觉得头疼:“他不会武功,身上藏着秘密,必须低调行事,但他从没想过逃跑,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会武功?”宴离淮说:“那他一定不会去一二楼,那里到处是狼,他不敢去。” “那么也只有……”叶星话音一顿,看向宴离淮,“他的目标是御光派。” “‘兔子’的刀用完了,”宴离淮迎上叶星的目光,玩味地说:“他要开始反扑猎人了。” “他没有武功,根本打不过御光派。所以他在等我们的人出手,但三楼的人已经杀疯了,除了同伴以外,他们会砍杀任何出现在眼前的活人。”叶星快步走向楼梯口,沉声说:“他去只是死路一条。” “但如果幸存的活人是我的守卫就不一定了。”宴离淮用勾爪晃着圈,说:“我记得陈晔的易容术出神入化的关键原因,是他用的面具都是人皮所制。” “你的守卫已经死了。”叶星扶住木栏,“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他就算扮演守卫藏匿其中,他也不会用那个武器。他应该不只是想亲眼看看仇人被杀的场面吧?” “那他可真是个疯子。”宴离淮说:“不过对他来说,比起亲眼看见大仇得报,应该还有更有意思的事值得他这么冒险。” 叶星又再一次回想起了那些住客对他们的恐吓。 “那些话不是警告,是炫耀。”叶星冷声说:“他想要比我们先一步得到御光派那份操纵狼群的方法,然后反过来压制我们。” “所以他才会拖延我们的时间。”宴离淮背着手,似是叹了口气:“真过分啊。我们竟然被他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