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上情绪就不由自己控制,往往待入眠时枕头已湿了半边。 过了苏州后,船在一处渡口靠岸,大部分人留在原地等候。朱宸濠带着卢平还有陈玉、梅香,外加几个护卫,一行人换车马向东。 卢平本来以为都这样了,王爷应是会留陈玉在船上,不同去梅陇镇了。 谁知,好些天都不肯提起陈玉的王爷,特意交代安排她一道走,真是搞不懂。 临上马车前,陈玉终于又见到朱宸濠。她朝他那边看去,正巧朱宸濠也回头看过来。两人遥遥对视片刻,朱宸濠面色如霜飞身上马,没有看到陈玉之后的黯然。 从一看到她,他就开始有气。尤其是她对相帮装点行囊的卢平等人都和颜悦色,唯独对自己避犹不及。 再看到卢平受她道谢后乐呵呵傻笑那个样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不愿给她好脸色。 待上了马车,梅香好奇:“也不知这梅陇镇是什么地方?王爷要来见谁?” “应是王爷看重的人吧。去了不就知道了。”陈玉淡淡一笑道。 这些日子再提王爷,陈玉并不回避。看着一派自然,并无异样。 “可是,王爷带上姑娘是何意?再说……”梅香未及说完,便停口不言。 陈玉并不介意,接上话头替她说完:“再说,王爷现下正厌烦于我,为何要带上我呢?” “姑娘,王爷怎么会是厌烦你!这连我都能看出来,王爷只是在生气。” 是啊,他有理由生气的。毕竟,陈玉的一切现在都在他手上。她凭什么敢不顺从,跟他对抗。 思及此,陈玉反倒释然,对梅香道:“孔夫子早就说过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不要庸人自扰了。” “姑娘,你怎么跟之前像变了个人一样。”梅香上下打量她,嘟囔道。 “那你说说,我之前什么样子?” 梅香回想一番道:“之前姑娘总是小心翼翼,特别是跟王爷在一起的时候。” “那你是觉得我现在胆大了?”梅香真正的意思怕是觉得她恃宠而骄吧,陈玉心道。而后又觉得,给自己安上这个词很可笑。 “姑娘,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梅香急着辩白:“我是为你担心!从前王爷要是生气,整个王府除了太妃,谁不害怕。就是其他几个老郡王,平日里看到王爷也是恭恭敬敬。姑娘,你真的……不怕么?” 陈玉闻言很是感激,对梅香温和一笑道:“我当然怕。可是,怕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她走到现在,哪一步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即便朱宸濠于路程中的哪处将她随手抛下,她又能如何。 “姑娘,那你有没有想过,去跟王爷好好说说呢?王爷那么在意你,肯定就不生气了。” 梅香到底还是王爷的人,虽然平时跟她亲厚,遇事还是会以王爷为先。陈玉现下倒是羡慕朱宸濠,有这么多为他考虑的人。 观陈玉没有出声,梅香解释道:“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梅香多事了。梅香只是不愿看到王爷跟姑娘两个人一直这么别扭。若是说的不对,还请姑娘见谅!” “你也是为我着想,我都明白。我会好好再想想。”陈玉只能这么说道。 距梅陇镇最近的驿馆,连山早已安排好一切。众人俱下车马休整。 待其他人散去,连山拿出名册奉于朱宸濠:“王爷,这是应墨林处所有人等明细记录,请王爷过目。” 朱宸濠接过翻看一番,见各人姓名、喜好、所长、外貌特征及特殊人脉关系等俱已标明。他点头称赞:“不错,你做的很好!应墨林那边情况如何?” “回王爷,应墨林已于昨日返回梅陇镇。王爷的行程推算准确无误。” “若不这么费尽心思,怎么堵得着他。这些年,他借口编纂之事,四处游历,不就是为避诸多纷扰。此前,郑王辽王那两个家伙都来找过他。可谁也没见着人,无功而返。是以,本王不得不多加准备。辛苦奔走一场,总不能连个人都见不着。”朱宸濠合上名册,淡然一笑。接着他又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齐了么?” “按照王爷给的尺寸,俱已备齐。需要马上送过去么?”连山向朱宸濠请示。 “不必,明日再送也不迟。”朱宸濠摆手。 虽不明王爷为何要拖延一夜耽误时辰,连山依旧应声退下。 第二日一早,陈玉已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梅香自外进来,手内捧着一叠衣服道:“姑娘,这是王爷着人送过来的。要咱们两个扮上男装。” 想是为了方便?陈玉这样想着,接过衣服抖开来看。 “原来是要我们扮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