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风回到浪沧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生着闷气。
“也就是臭小子不在,要是他在的话,老子铁定拉着他一起把荀元思干地上趴那,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余秋风絮叨一会,又去照看了一下乔隐之的伤势,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刚到住处,他胸口便一阵发热。
“呵,难得啊,臭小子竟然会主动联系我。”
余秋风拿出了传讯笺,“我的娘,臭小子要么不发,一发就这么多。”
他看着传讯笺密密麻麻的字,仔细看了一遍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收起了传讯笺,余秋风背手在房内来回踱步,关忘文传来的信息实在太过惊人,即便是余秋风这样的老江湖,一时之间也难以消化。
想了小半个时辰,余秋风也很难解释其中的矛盾之处。
“不行,兹事重大还是要找个人商量一下才是。”余秋风站定后道,“哎,西门和欧阳两人都……若是他们两人在,哪里还需要老子在这里费心思?”
“剩下的三人中,可能也有老朱可以商量一下了。”
想到此,余秋风果断离开了浪沧园,往朱敬泽所住的园子赶了过去。
很快,余秋风便与朱敬泽相对而坐。
朱敬泽对余秋风的突然来访还是挺意外的。
他与余秋风之间的交情不深,确切的说,朱敬泽和几个亚圣的交情都不算深。
相对于西门无思和欧阳守道,荀元思与颜沅各自有过命的交情,朱敬泽是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修行和教学生上。
“余山长,你怎么想找我来了?”朱敬泽让人奉茶后,开门见山道,“如果说你是让我去说服荀山长,我只能说一声,爱莫能助。”
“一者,你与荀山长各执一词,都有其道理,以我拙见,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肃清裴元度在朝堂的影响,其重要程度胜过其余。若是我离天内部不安,我等前往天道宗旧山门,后方难安。”
“二者,荀山长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自认为无法说动他。”
余秋风还没开口,就听到朱敬泽一番长篇大论,把他的话头堵得死死的。
要不是这次他来并不是为了天道宗的事,此时肯定掉头就走。
余秋风扶额道:“老朱,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做事说话滴水不漏的?”
朱敬泽呵呵笑道:“余山长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余秋风双手一摊:“那看你愿意怎么看了……不过,这次你猜错了,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让你站我这边。”
朱敬泽讶然道:“哦?难道余山长特意来我这里讨一杯茶喝不成?”
余秋风:“……老朱,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不适合开玩笑?”
朱敬泽点头严肃道:“不止一人说过。”
余秋风对他如此坦然承认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考亭山书院历任山长和他们玩不到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包括朱敬泽在内,都是石头脑子,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俗称认死理。
不够也正因为这样,当日在法场上,朱敬泽才会毅然而然地站在了余秋风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