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郎君? 明棠平素里都深居简出的,鲜少与外头的人打交道,她认得的俊俏郎君也不过就那么几个,院子里还藏了一个沈鹤然,如今竟有俊俏郎君来寻她? 这倒新鲜。 明棠先不着急应,仔细地看了一番那报信的丫头,认出她确实是在门房当值的小使女,并不是老夫人的人故意来拿她寻开心,大抵是当真有人来寻她,便问:“长什么模样的?可说了是哪家的郎君?” 那丫头转转眼睛,脸上便红了一层:“奴婢没读过书,哪知道怎么形容长什么模样?和大家一样,两条眉毛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只是生得格外好看一些。” 明堂知道她年纪小,又没读过书,讲不清楚也是正当,只是目光稍稍往她身上一落,那小丫头又连忙解释起来:“但自然是没有三郎君生得好看,可惜奴婢也说不明白。他也没说自己是出身哪家的,只是给了奴婢一枚这个,好似是什么信物。” 说着,这小丫头就从袖中取出一枚红绳穿着的兔子玉佩来,双手捧到明棠面前。 明棠打量了一眼,见那玉佩的成色一般,但是瞧上去很有几分野趣,是个活灵活现的模样,也确实是有几分眼熟。 但那几分眼熟也不多,不足以叫她想起谁来,更何况那兔子模样随处可见,也不知是这究竟是这玉佩眼熟,抑或者是这纹样图案眼熟,明棠着实没甚大印象了。 那人又不曾自报家门,捧着这样一枚兔子玉佩就来见她,那算什么事儿? 明棠不愿见,便道:“我与他素不相识,不见了罢。你同他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明棠可不知这天上掉下来的俊俏郎君是冲着什么来的,她是有几分爱俏,但也不是什么俊俏郎君都能入她的眼的。 再说了,这般不知从哪儿来的人,保不齐是抱着什么阴谋诡计来的,又何必见他? 那丫头却好似并不意外,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还真是巧了,那郎君方才就同奴婢说,猜到三郎君恐怕不见,只说若是郎君不见也不必为难,日后自有相见时。” 明棠闻言,不由得有些皱眉——日后自有相见时?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何方来客? 那丫头说完了报信的事儿,匆匆一福身,就要带着消息回去将那来访的人打发出去。 明棠难得见这明府中有人乐意来给她报信还不存别的目的,便叫鸣琴赏了一吊钱给她。 小丫头高高兴兴地带着赏钱下去了。 鸣琴也是啧啧称奇:“真是难得,这府里还有下人眼里有我们小郎。” 双采正扫了院子里头的落叶,听见这一句,往外头看了一眼,便笑着说道:“这小丫头奴婢认得,是三夫人院子里头的媛慧,她是三夫人陪房的幺女,前些日子她的老母亲求到三夫人面前,让三夫人给她寻个差事,夫人便将她放在门房去,专迎女客,不知今日怎么迎了男客。” 听她说起这小丫头是三夫人身边的人,明棠有些意外,心中略略想了想,便道:“这小丫头瞧着心眼纯净,倒可与她往来一二,一会儿你找鸣琴拿些银子,便算是赏给你与她同用的了。” 双采知道这话的言下之意,笑着点了点头,唇边绽出一个甜甜的酒窝来。 拾月正好从外头回来,手里捧着个药匣,听得这一句话,又见双采满脸的容光焕发,知道她心里的心思,忍不住打趣她:“果然还是你懂得多些,这院子里头的人谁都认得,咱们在这项上谁也比不上你。你有这般本事,小郎君可不能把你放出去,必得将你留在院子里头。” 双采脸上浮现一层薄红,嗔怪地看她一眼:“拾月姐姐惯会说笑的,哪有的事儿。” 她红着张脸又匆匆忙忙的走了,瞧着甚至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拾月哈哈笑着将药匣带回去安置,只留下明棠鸣琴二人站在原处继续说话。 鸣琴看着她二人的背影,面上的笑意之中微微掺杂了几丝担忧:“……有一桩事情,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你我之间又何必讲这些繁文缛节,你若有想说的,径直告诉我就是。” “那奴婢便斗胆说了。”鸣琴叹了口气,压低了嗓子:“也许小郎情窦未开,不知情愁滋味,但奴婢如今年纪也大了,算是能看明白些这些小丫头心里在想着什么,双采恐怕对您……” 明棠抿了抿唇角,有些无奈:“此事我亦有所察觉,拾月恐怕也晓得——她,太明显了。” 她确实早就知道。 只是双采身份特殊,同她说开反而不好,总归如今也不过情分淡淡,明棠便想着日后离了,时间久了便自然消弭。 而鸣琴也是叹息:“她年纪小,恐怕有些克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