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自己。 “小生只是在此过路,无意冲撞各位,如果您几个需要,小生可以……” 话还未说到一半,领头蓄着络腮胡的男人扬手就是一巴掌。 “说得什么狗/屁废话。”他操着一口浓浓的外地口音,对同伙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翻东西!” 几个壮汉七手八脚地将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只有几件旧衣服和少得可怜的碎银子。 “妈/的,今天忒倒霉了,碰到的全是穷鬼。”几个人一边往裤腰里塞钱,一边愤愤地咒骂起来。 “不对,刚才还有一个留辫子的丫头和一个毛头小子逃走了。”络腮胡猛拍了一把大腿。“应该没跑远,赶紧给我抓回来。” 几个劫匪都是年轻小伙,跑起来像风一样迅猛,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姐弟俩单薄的背影。 秦梨央没料到这群恶徒真的会追上来,顿时吓得不轻,好在喧闹的中央大街已经近在眼前,她拉着弟弟加快了步伐,终于领先一步挤入了汹涌的人潮,谁料这群歹徒根本不惧怕行人,仍旧穷追不舍。 秦梨央恨不得将陈阳城的官员全部咒骂一遍,都说这里有一位神武的驻军大司令,敌军的炮火都打不进来,怎么区区几个小毛贼都能如此猖狂?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大半,街边家家户户都亮了灯笼,小摊的摊主也纷纷摆好摊位,等待收工的人购买食材、杂货和零食。 梨央一路跑来不晓得碰翻了多少货物,只听见小贩们接连爆起了粗口,但她无暇顾及那么多,只能拉着淮安埋头往前冲。 这时候,街边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一排气派的军车从前方路口拐进来,几十个扛枪的警卫员跟在两侧,凶神恶煞地驱逐着过路的市民。 卖干货的老伯一边收拾摊子,一边好心地提醒:“小姑娘,赶紧闪开,不要冲撞了大司令!” 什么?车里的人就是陈阳城驻军司令王玉衡?刚刚还在骂他,没想这么巧就撞到了! 梨央心中暗喜,虽然不知道司令有没有维护治安的义务,但总不至于对光天化日下的打劫置之不理吧。 她一个箭步冲到车前,摊开双臂,大喊一声:“司令救我!” 打头那辆军车的司机见到有人闹事,眉头一皱,紧按几声喇叭,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秦梨央大惊失色,想要拉着淮安躲开,却见那孩子突然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淮安,危险!” 梨央赶紧伸手去拽他,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在她刚刚避开一个身位的瞬间,汽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瘦小的淮安整个人都被碾到了硕大的车轮下面。 “淮安——淮安——”梨央的呼喊声瞬间贯穿了整条街道。 * 紧急逼停的汽车在雪面上划下一道长长的黑色印记,司机吞了一下口水,踩着刹车的右脚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他本来只想吓唬一下没长眼睛的流民,没想到真有人敢跑到司令面前送死,司令这段时间心情极其不佳,出了差池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时,跟在后面的几辆军车发现了状况,一辆挨着一辆地停了下来。司机望了一眼后视镜,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陈阳城驻军司令王玉衡冷冰冰地问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副官刘诚毅。 “报告司令,前面的车撞了个小孩。”刘诚毅回头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王玉衡阖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有什么用,拖回去打五十军棍,丢到北边的战场去。” “好,好,我回去就办了那个蠢/货 。”刘诚毅一脸谄媚地点头应和,随即又试探地问道:“司令,那撞倒的小孩怎么办啊?” “你觉得我很清闲吗?这种事还要我指示?” 王玉衡面露不悦,刘诚毅立刻察觉过来,满脸堆笑地回答:“我懂了我懂了,我这就去把他们处理了。” 刚要推门之际,他看见一个瘦小的姑娘站在车窗外,正用泪眼婆娑的大眼睛焦急地向里面巴望着。 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了车里的动静,立马用手指叩了几下玻璃窗,急声哀求道:“军官,我和弟弟刚刚遇到了劫匪,并非故意冲撞你们的车辆,现在弟弟被车轮压断了腿,流了很多血,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刘诚毅本想下车教训一顿刁民,却没想到这刁民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于是眼珠子一转,动起了歪心思。 秦梨央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尤其是那副眉眼,一眼望过去,就像江南梅雨季的远山如黛,温润而又迷离。此时她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