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长满了野草,不少墙体已经坍塌。 这房子年久失修,完全不值四千两。 他感觉自己被许瑶耍了,气愤地返回许家。 “姑爷,你回来了。” 绿蚁小跑过来,说道: “小姐让我告诉你,杏花坊本是官家酿酒的地方。那个地方的酒肆鳞次栉比,许家前些年通过一些手段才买到的房子,可贵了。” “一间破房子能贵到哪里去?” 陆阳郁闷道。 “小姐当时花四千两买的。” 绿蚁好心提醒陆阳,“姑爷,你没有买大房子的资格,小姐把房契转给你,那你就等着房子涨价,绝不会亏。” 按照大梁的律法,良口三人以下给一亩,三口加一亩;贱口五人给一亩,五口加一亩。 许家是属于良人,豪绅阶级。 陆阳身为赘婿,也就是贱民,在大梁只能买小房子。 绿蚁向陆阳解释了一番。 陆阳逐渐明白过来,在大梁买房子还要看身份和户口。他陷入思索,就算是在生产力不足的农业社会,也有人在炒房。 难怪杜甫赋诗感慨说奈何迫物累,一岁四行役。 一代诗圣因为买不起房子,一年搬四次家,发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呐喊。 城中房贵,白居不易。 钱很重要呀。 陆阳瞥了眼手中的房契,忽然觉得沉甸甸了,打算改日去打听一番杏花巷的房价。他收起房契,决定先赚钱。 若是淮阳城中的百姓能接受豆腐的味道,他又能赚到一大笔钱。 “绿蚁,你去帮我找几个石磨。” 陆阳向绿蚁说道。 “姑爷,你要石磨干什么?” 绿蚁好奇道。 “磨豆腐。” 陆阳回答道。 “磨豆腐?” 绿蚁只知道石磨可以将米、麦等粮食加工成粉,可还听说过磨豆腐,“姑爷,什么是磨豆腐?” “你赶紧去找石磨。” 陆阳催促绿蚁,“别问那么多。” 绿蚁撅着小嘴,不开心地去找石磨。 陆阳则是来到许瑶的闺房。 房间正中是一张圆桌,在后边立着一组五扇左右的屏风。许瑶端坐在屏风右侧的镜台前,左手轻压小橱内的红妆,右手则是轻描黛眉。 她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淡淡地说,“你要的钱,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陆阳也不客气,大步踏入许瑶的闺房,说道:“那杏花坊的房子也太旧了。” “地值钱。” 许瑶撇嘴,弯着腰将一箱子的东西拖了出来,“陆阳,你我终究是夫妻,等你拿到钱以后,必须帮我经营酒楼。” “当然。” 陆阳也想借助聚鲜阁多赚一点钱。 “你拿去吧。” 许瑶紧咬着嘴唇,有些不舍。 由于大房只有她一个女子,自然没有从家族里拿到太多的钱。 这一万两是许瑶大部分的积蓄。 陆阳打开大箱子,里面是丝绸、玉镯、黄金等物,零零碎碎加起来差不多六千两左右。他看出这是许瑶的所有身家,纳闷道: “你怎么不找太公要钱?” “太公哪会给钱?” 许瑶翻了一个白眼,“他本就更看好二房和三房的人,我只是一个女人,而你则是一个赘婿。 那酒楼的生意是我主动争取来的,我要是搞砸了,在许家就没地位了。” 陆阳坐在钱箱上,忽然间有些佩服许瑶。 “你吃我们许家的,喝我们许家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许瑶紧盯着钱箱子,不断安慰着自己。 她和陆阳是夫妻,陆阳的钱就是她的钱。 那一大箱子的钱依旧是她的。 “我拿着这些钱去买粮食,过些日子,钱就会翻一番。” 陆阳信誓旦旦地说道。 许瑶一怔,随即发出笑声。 她承认陆阳近些天的表现让她刮目相看,可陆阳要在短时间内让钱翻一番,无疑是难于上青天。 “你靠什么赚钱?” 许瑶问道。 “卖豆腐。” 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