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四个字简单直接,曹进立马滚下床穿鞋,脸色煞白地开了门,对着王海宽几个人点头哈腰,“警察同志这是查什么案啊?我们家谁出事了?” “孙静莲是你什么人?”王海宽问。 “是,是我媳妇。” “麻烦叫她出来一下,我们有话要问。” 孙静莲随即被曹进喊了出来。 她同样面色灰白,慌得衣服扣子都扣错了,哆哆嗦嗦地站在屋子里。 “是你跟大家说,姜大宝同志从事色情服务行业,行为不端,生活作风混乱?” 王海宽神情严肃,声音发冷,整个人连带着身上的制服,都在无形中给人施加压力。 “不……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述……转述别人的话。” 白天还趾高气扬,拿鼻孔瞧人的孙静莲,此刻结结巴巴,几次差点咬到舌头。 “你对你所说的话调查过吗?求证了吗?”王海宽继续问。 “没……没有。” “没有求证就随意传播不实信息,毁坏他人名誉。这是侮辱诽谤罪你知道吗?” 孙静莲一听要她给判罪,立刻叫起来:“不是!我没有传播不实信息。这事情它本身就是真的!我听那人说的,那人说他亲眼看到的。” “那人是谁?是白天被你丈夫送到我们公安部门的那个人吗?” “对!就是他!”孙静莲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王海宽跟同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孙同志,我们现在怀疑你跟这个盗窃团伙有关联,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协助调查。” “什……什么?”孙静莲一听这话,浑身抖成了筛糠,快要瘫到地上。 她哭着不想走,曹进上来要为她求情。 王海宽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曹同志,孙静莲是你妻子,她接近盗窃团伙,同罪犯建立信任听其摆布,在外面散播谣言,这事你不会不清楚。你身为民兵连长,理应保卫人民的人身安全,现在却把尖刀刺向自己的同胞。你觉得公社乃至县武装部知道了你这种做法,会怎么处理?” 听到最后一句话,曹进心里陡然一惊,接着后退几步,不再为孙静莲说话。 因为是晚上,孙静莲被带走这件事在当时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整个小木村都被这则新闻给轰动了。男女老少都从家里跑出来,大家议论纷纷。 原本舆论全都支持孙静莲的,现在有不少倒戈向了姜宝。之所以没有完全倒戈,是因为昨晚不仅孙静莲被带走了,姜宝也被带走了。 李秀兰是这天早上才回到小木村的,她在郑有墨的宿舍住了两天,这天早上乘顺车回到村子里。 她一回来听到了关于姜宝的八卦传闻,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村民聚在外面聊八卦的空挡,姜宝跟孙静莲被送回来了。 大家爱看热闹,而在看热闹这件事上不分物种。此刻,大人全都放下手里的活,小孩儿也不去上学了,连狗都组团溜到这里来赶红火。 没一会儿的功夫,村口就乌泱泱站了一大片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村子已经提前一步跨入新年,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 王海宽第一个下车,下了车之后绕道副驾驶位,给姜宝开了门。 姜宝的表情很平静,像一汪没有一丝涟漪的湖水。大家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她投以鄙夷还是同情的情绪。 接着孙静莲打开后排的车门出来了,她一下车,大家更糊涂了。 只见孙静莲哭得妆都花了,脂粉口红糊了一团,下地时两股战战似站不稳,比姜宝这个瘸了半条腿的还需要人扶。 这狼狈模样,不知道是在公安局被欺负了,还是自己犯了错,在人家那儿拼命忏悔求原谅了。 来看热闹的人里也有姜建安,王海宽在人群里找到了他,然后将一张单子递给他。 姜建安打开一看,知道怎么回事后,松了一大口气,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 他高举胳膊,挥了挥单子,嗓子跟开了扩音喇叭一样地说道:“咱们大宝同志是被冤枉的!这是医院的检查单,人家还是清白身子!” 所有人茅塞顿开——竟是孙静莲造谣生事,冤枉了姜宝! 知道真相后,再看她脸上的眼泪跟鼻涕,就觉得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