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慑于关守正的威严,怕是会被吓退,关霁月自然不会。 “哥哥,你是这些年,真的有些疯了吗?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关霁月吼完这句有些咳嗽,抬手捂住,发现自己有些咳血。 关守正冷静些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是我说错话。那也无妨,我有儿有女,这门婚事总归说的成。” “不可能!”关霁月拿帕子擦了血,坐下来再次回绝。 “霁月,你为何这么固执,是江家会传染这种执着吗?若尘和忘忧两个孩子自己也有此意,我们做大人的不该听从孩子的心意吗?” “若尘不是你授意的吗?她哪会喜欢忘忧那种傻孩子,她肯定更喜欢活泼热闹性子的男孩子。至于忘忧,他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再说,他还不懂这些事。”之前关若尘来听学,关霁月就接触过,后来关若尘也同关珀璧来做过客,她如何不知女孩子的心思。 “你的意思,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赞同这门婚事?”关守正没想到会跟妹妹谈成这样。 关霁月点了头:“退一万步,我宁可选择让他遵从父命,迎娶段家的小丫头,也不会让他和自己的表亲通婚。” 关守正差点忘了,自家妹妹也是个火爆性子,年少时他们针锋相对的次数也不少。不知是该庆幸江兄走得早,还是感慨这两人正相配。江承鼎是个儒雅君子,脾气仪态都不输他留在世上那个好儿子。 他自嘲一笑,正准备说回少时往事,传来了敲门声。 “母亲,忘忧请见。” 关霁月立刻喝止:“不许进来,回去。” “母亲?”以前的江忘忧可能会选择遵从母命,可听出母亲情绪起伏很大,他选择了推门进去。 “正好孩子来了,不妨听听他怎么说?”关守正向他转述了关霁月的话后,道。 江忘忧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回答,说要听从段叔叔的吩咐,暂缓婚事。 关霁月也没再纠结此事:“行了,都这个点了,你收拾整理下,先去给你祖母请安吧,她还不知晓你已回来。” “是,母亲。关宗主,忘忧先行告退。” “这是叫的什么?”关霁月叫停了儿子。 “姑父,忘忧以前叫错了,还望您见谅。” “无妨,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去忙吧。” 江忘忧退出去后,向二叔说没事,让他们安排人通报祖母来客即可。自己则回了房间去整理,准备遵从母命去给祖母请安。 彭梅虽已年近七十,看着精神还很矍铄,听闻忘忧回来了,瞬间状态更好了。 “祖母。”江忘忧依礼行过礼,就坐到了祖母身边。 彭梅用仅剩的那只手摸了摸孙儿的头:“这一趟辛苦了,听说出了不少事。” 即便家里人都不说,家里的动向又如何逃得过她这双慧眼,她不过是不想添乱,才装糊涂而已。 江忘忧点点头:“稍后二叔会来细说。您在家中可安好?” “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什么不好。” 正说着话,家里人来报,说是关家来访,要来看望老人家。 彭梅这才打发了孙儿先走,准备接待来客,她大概猜到,是关家人救回了自家乖孙。 见面行过礼后,关家兄妹就先告退了。大人们一起用了早饭,而后叙谈了这次虎口的经历,前面的部分主要是江承轻在说。当着老人家的面,他自然跳过了江忘忧做的那些傻事。 出于某些考虑,他也没说出吴机重死前偷窥忘忧一事,只以他俩一向不对付,那日吴机重也说了要去寻忘忧找茬为由,带过了吴家认定忘忧是元凶的原因。 至于顾尹昭所说所疑,莫无妄所说所答,他都和盘托出,这些是事关十八年前真相的重要细节,不容任何错漏。 听完这些,关守正和关霁月都很沉默,看来现在真不是计较儿女婚事的时候。若是十几年前的事有阴谋,所有苦痛都要重新来过了。 “如你所说,忘忧和顾尹昭是旧识?”彭梅以前可没听说此事。 “忘忧以前应该也不知他的身份,可能是阴错阳差相识的。”江承轻稍微辩解了句。 想来也是,那孩子还不至于如此糊涂。彭梅看了关霁月一眼,没有多言。 “不如叫孩子们一起来吃午饭,下午再问他吧?”江承轻请示主母。 彭梅没有反对,忘忧刚回来,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那个莫无妄,便是这次忘忧结识的新朋友,也是你本打算说给忘言的良人?” 江承轻点头说明了下莫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