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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2 / 3)

掰两的跟你计较计较。”秦衍走向他,拎起他的前襟狠力将他撞在宫墙上,又是一声嗤,“上回吐蕃与大秦互市,是我跟你爹谈的生意,你呢,插不了手。这回是你跟我那皇帝弟弟打的商量,干我屁事?你拿这批马跟我说个鸟?不如我把你杀了?也省得你去告状。”

秦衍的眼底如同这巷中一般逼仄,罗追在其中施展不开任何身手,被他牢牢押在墙上,胸口闷憋,憋出了一口血。

罗追舔了唇角的血,忽然狂笑起来,问道:“秦衍,你专程把本王堵在这里,是寻仇来了吧?我猜猜,是为了顺永四十年间,河州都督……”

“闭嘴,少跟我饶舌。”秦衍钳制他的脖颈,掐断他的话,命令说:“拿来。”

“果然……”罗追哈哈大笑,笑得像只恶鬼,“可惜啊靖王殿下,那玩意儿,本王早丢了。”

秦衍跟着他提唇,含着笑意冷哂,“今儿就是把你剥干净了,抽筋拔骨,你也得拿来。”

“秦衍,你不敢杀我。”罗追扯着血淋淋的嘴角大笑,“你杀了本王,就是破两国邦交……”

他话不及说完,瞳孔开始震颤,忽见一人出现在对面的墙沿上,二话不说举起手臂掂弓搭箭。那一箭射来,冰冷的箭头擦过他的脖颈,钉在了墙上,箭杆嗡鸣摇晃,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血脉。

高处那人很有耐心,等他吞下一口凉气后方道:“我不是大秦王爵,杀你是为了报私仇,名正言顺的由头,于两国邦交无碍,比赞王膝下子嗣众多,吐蕃死一个嫡长又何妨?还有下一个,罗追殿下以为如何?”

听声是位女郎,她蹲身引颈,一双眸看出月宫,俯瞰下来,满身的花鸟颜色烨然。她笑着,眼神却寒凛。

月色本就清冷,何况是秋夜的月色。

罗追舔唇,痛嘶一声说:“还真是冤家路窄,唐司长,你可知唐铭死前,我军将领在其耳边放了什么话?他告诉你兄长,他们几个军将生擒了你,唐家那个年幼貌美的妹妹奸起来很快活,你哥哥信以为真,到死都心怀悔恨……”

他的话仍不及说完,又有弓弦声起,夜色深处射来方向不明的一箭,洞穿罗追的肩颈,痛得他吱哇乱叫。唐颂替他痛嘶了一声,笑道:“糟了,不知是谁仗义行凶?罗追殿下死于非命,我也好免脱杀人的罪责了。”

罗追刚要吐字,秦衍把刀刃横在了他舌端,“多说一字,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送给吐蕃王室下酒。”

“拿来。”

罗追忌惮来路不明的那一支冷箭,口中含着刀刃无法下令,只有偏头向部下打了眼色,一名部下牵来罗追的马,从行囊中取出一个荷包,按照罗追的指示呈送至秦衍面前打开。

秦衍向其中看了眼,确认后逼视罗追,“滚。”

罗追吐出秦衍的刀刃,血和冷汗齐流,靠着墙跪坐下来,他的部下们赶紧上前扶他起身,离开时罗追经过秦衍身侧,吞吐着痛意咬牙低声道:“秦衍,你等着,本王早晚收拾你,而且我知道你最在意什么,我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秦衍不觉握紧刀柄,他不可能畏惧罗追的威胁,所以他心底的一股寒意来得急骤莫名。他强捱着,抬头向高处望去。

她坐在墙沿上笑视他,“秦戎钺,我要下来。”

秦衍颔首走近她,唐颂伸手够到他的肩颈,从墙上跃下落入了他的怀中,秦衍横抱着她,眼眸低垂,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这种寡落的神色。

唐颂双脚落地,问道:“怎么了?罗追同殿下说什么了?”

罗追方才同他说的是腹语,纵然耳聪如她,可能也未听到。秦衍不屑轻嗤,搪塞她道:“嘴硬放狠话,还能是什么,逞强罢了。”

他把手中的荷包递给她,唐颂接过,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打开,那里面是父亲唐骋的头颅。吐蕃作战的手法残暴,杀敌后再枭首是他们一贯的作为。

父兄二人阵亡于同一场战役,唐铭的骸骨数年后出现在罗追手中,唐骋的可能也在,这就是秦衍和她都来堵截罗追的原因。秦衍来得比她还要快一步。

唐颂怀揣父亲的头骨,趴在秦衍胸前发怔,想起罗追方才向她透露的那番话,她需要红眼片刻,她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唐铭死前究竟是怎样的心境,他遭受酷刑,遭受践踏,还要因为她而感到悔恨。

“罗追不会有好下场。”秦衍轻吻她的额头,寒声说:“颂颂,我向你保证。”

唐颂泪断,水气稀释了他手背上的血迹,她摘下汗巾擦她的手,齉着鼻子说:“是那畜生的,好脏。”

疏疏月光如雪落,染白她的乌纱和鬓角,秦衍顿生错觉,他好像看到了岁月横跨多年后,她那时的样子。

“颂颂,”秦衍反握唐颂的手腕,引得她抬眸,“不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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