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明目张胆怼脸问候的那几个飞行员不仅有松航的,还有几个环美,和其他的小公司的。 他们许是昨天认识了,便坐在一块吃早餐。 如今一抬头发现是左郁蕾在说话,那几个松航的人表情各异。 在松航,左郁蕾是最有声望的女飞行员,也是松航里唯一一个能被拿出去跟国航与木野航空叫板的女飞行员,地位大不一样。 “你说你岁数也不小了,背后议论人家年轻人干嘛,就不怕引火上身,让你自己晚节不保?” 左郁蕾的嘴巴可是很有力度的,她一发火,轻易没人敢多嘴。 见那几个人都闭嘴吃东西,左郁蕾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等她们找到座位后,左郁蕾捏着筷子对孟寻说:“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你态度硬一点儿他们就不敢了。” 谁料,上一秒她的话刚说完,下一秒就又有人路过时阴阳怪气的—— “人家有本事能让大老板给她花钱,窜改考核时间,我们可是要佩服的。嫉妒也没用啊,有能耐你们也找个这么厉害的老板啊。” “我们可找不到,毕竟我们不闷骚啊。” “仗着有靠山,就挤兑同事。这种人怎么就不早点死绝呢?还让其他没势力没背景的人怎么活啊。” 那几个人的制服跟寇玫的一样,是国航的。 寇玫看了眼依旧默不作声的孟寻,缓缓抬头看向刚刚选择了她们左后方邻桌的几人。 “来这儿是考核的,不是八卦别人的,想惹麻烦的时候记得把身上的制服换了,别给公司添麻烦。” 寇玫的声音很有辨识度,那几个孤立了寇玫的女飞行员,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不过到底是国航的女飞行员,一个个傲气的很。 其中那个短发的当即还嘴:“呦,咱们寇机长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哪里有山靠就往哪里钻啊,佩服佩服。” “像我们这种脸皮薄的,可不敢凑过去。” 左郁蕾点火就着,作势就要站起来。但寇玫及时按住了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别起冲突。 这个时候要是起了冲突,怕是会被直接取消考核资格。 孟寻把他们所有人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 她发现,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她都在被人质疑的声音中活着。 做的好与不好,也都是会被人议论诋毁,她却无力反抗。 突然间,卓艺君说过的一句话响起在她耳边—— “有靠山也是一种能力和本事。你以为谁都会有靠山的?你想靠,人家大佬还未必愿意搭理你。何况你跟江总本来就是男女朋友,相互帮忙有问题吗?孟寻,避嫌不是你这样避的。你挨欺负,只会显得江总很无能你懂不懂?” 这番话一直不停地在孟寻的耳边循环播放,并且大脑自动将卓艺君的音调越拔越高,愈发的激烈。 在那几个人冷嘲热讽到最强烈的时候,孟寻忽然停下了所有东西,一个眼神,轻轻扫向了国航的几个飞行员。 “说完了吗?” 这一声并没有什么威力的话,却让以孟寻为中心点,半径大约四五米左右正在用餐的飞行员们尽数噤声。 他们纷纷将注意力挪向了这边。 国航短发的女飞行员抱着手臂,似笑非笑:“怎么,做了不公平的事,还不让别人说了?” 孟寻竟接了话:“你先说说我做了什么。” 那短发女飞行员却忽而一噎。 是啊,做了什么呢? 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只是她们听见别人说的而已。 “考核的时间推迟就是因为你的原因吧?有些时候身体不适,或者是状态不佳都是考核中的一部分,凭什么因为你一个人,就可以推迟整个考核的时间?大家就都要在这里多等一天,我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 短发女飞行员仿佛在撺掇其他飞行员跟自己站在同一边。 “对。” “就是啊。多留在这里一天就耽误多少执飞任务,你不缺钱,可我们缺钱啊。” “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你们在说什么?” 一道男声忽然传来,紧接着就是一群男飞行员陆陆续续出现在餐厅里。 他们都是刚刚输液完的人,昨天夜里集体被老高叫走去输液调整身体,以防耽误今天晚上开始的评级考核。 这些人里有国航的,松航的,也有木野航空的,清一色都是男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