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难过。 她让掌心的花朵飘出去,然后插在了小表妹的耳畔。 艾薇的表情像做梦一样,眼神都飘忽了。 迷迷糊糊地,她听到那个漂亮的红头发表姐对她说: “你的眼睛很好看的,以后要多笑笑。” 要多笑笑。 九岁的艾薇·汉克只记住了这句话。 · 25号中午吃过午饭,阿不思就来了考蒙诺家,而鲜少出门的坎德拉则是陪他一起来的。 坎德拉的年纪其实比劳拉还小一点,但半年前斯泰西第一次随母亲拜访邓布利多家的时候,她当时沧桑得像有四十岁,目前至少眉眼间的疲色已经少了许多,而这主要建立在这两个月她的生活步入正轨的基础上。 劳拉亲自接待坎德拉,两位女士拥抱了一下。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八九月交际之时,坎德拉却裹着一条大羊毛披巾,虽然个子高,但她太瘦了,背微微有点佝,显不出原本的精神。 “去伦敦的这几天,阿不思就拜托你们了。”她诚挚地看着劳拉。 劳拉则牵着艾薇过来介绍:“艾薇,这是我们的邻居邓布利多太太,还有她的大儿子,这是阿不思。坎德拉,阿不思……这是我妹妹的女儿艾薇,接下来要一直住在我们家了。” 艾薇轻轻喊了一声“你好,邓布利多太太”。 坎德拉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劳拉:“劳拉……你一定是我见过的最心善的人。” “''''心善''''实在称不上。”劳拉让艾薇先离开,然后苦笑,“我一直尽我所能做好一切,但让这孩子有那样一个母亲……我实在愧疚。” 坎德拉轻拍了拍长子的背:“阿尔,到伦敦的路上要听考蒙诺夫妇的话。” 阿不思向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我会的,母亲。” 斯泰西正待在客厅里,看到门前的阿不思,向他挥手打了招呼。 阿不思同样回以微笑。 · 1892年的伦敦,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繁华与黑暗并存,新式与旧样交织。终年盘亘在天空中的工业烟雾打出了日不落的名号,马车车轮碾过路面,带起潮湿的泥浆。 那些人们肉眼可见并亲身体验的东西,才组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维多利亚时代。 考蒙诺一行人晚上十点到达国王十字火车站。尽管将来斯泰西是要从这座车站的某个常人到不了的站台坐车去某所著名魔法学校,她对火车站兴致缺缺。下车后,劳拉两只手分别牵着艾薇和杰德走在后面,斯泰西以及阿不思则并排走在前面。埃德温则先行一步去找他的接应人,而他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头戴礼帽的中年人,还有两个身材精壮的帮佣。 “那是安德鲁叔叔。”斯泰西悄声道,“他帮我们看房子。” 天色很晚,阿不思看上去倒不怎么困。他沉吟着:“考蒙诺先生的能力范围让我惊讶。” “爸爸只是认识的朋友比较多。”斯泰西说,“他跑去德文郡种地前是个律师。” “律师?”阿不思的认知里包含了很多魔法学说,但暂时还没有这个词,“怎么拼写?” 他下意识伸出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斯泰西已经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写了六个字母。 l-a-w-y-e-r “麻瓜世界的人际关系比较复杂,遇到纠纷和争端的时候就需要有懂法律的人来为某一方做辩护,辩护的场合叫法庭。”她说,“巫师们有法庭吗?” “有的,它叫威森加摩。”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痒意,阿不思说,“它的成立比魔法部更早,成员们通过权利宪章来进行审判,有审问官和书记官,还有投票表决的流程……但''''律师'''',我从来没听说过。” “魔法世界的审判大都围绕着巫师是否暴露,我们所有的法律与其说是法律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限制条约,超出限制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威森加摩都有将之关入阿兹卡班的权利;就算他们能够对某些情况施以仁慈,但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所以巫师显然就不需要辩护人、证人和一切除了最高权威外其他的人物。” 阿不思的语气很平静。斯泰西忽然就想起,他的父亲就在阿兹卡班。 而那位邓布利多先生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原因,是他报复了三个伤害了他女儿的麻瓜男孩。 他或许有过申辩的机会,但那样就要坦白女儿的病情,相应地魔法部会带走她。不管是什么样的选择,对于这个家庭而言,都是惨痛的伤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