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只有感觉而没有脑子的白痴。他很快适应了这种新的生活方式——黛安娜好像不在,但是看看玻璃对面,你的视觉以及你的理智推理告诉你,她在。她既没消失,他又能独占一个房间,多快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独自入睡的夜晚,他在半夜醒来了,怎么也无法再入睡。因为黛安娜不在离他那么近的位置,他不习惯,非常不习惯。 他那时候翻过身,去看玻璃墙的另一边。在电网时不时发出的电光里,他看到黛安娜被雷古拉抱着,侧卧。年长的向导还留了一根精神触须,那条珍珠色的幽影没入黛安娜的身体里——精神里。 哭了一天,很累;被一直疏导,再强烈的悲伤也会淡去。所以,那个时刻,他看到黛安娜睡得很香。 他盯着她的睡脸和脸上的泪痕看了一会,接着下床,走过去。他趴在玻璃上,额头贴着那片玻璃,冷冷的。电闪耀的光辉不时从他眼前略过,可他很少眨眼。也许是因为好奇会发生什么,值夜的研究员没有通过广播命令他回去睡觉。得到结果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他像个可怕的鬼影一样站在那里不过几分钟,黛安娜就醒了。 此刻,看着回忆里黛安娜吓了一跳,连带雷古拉也惊醒的场面,年满十四周岁的弗伊布斯和六岁的自己一起笑了。虽然,钝化剂让本来如同洪流般的快乐只像是溪流,但这点涓涓细流比起一片荒漠还是好上太多了。对抗药效的尝试成功了。这成功果然没让他觉得有趣,但并不再是无所谓——他抓住了这一点快乐。 哨兵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