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边黛安娜继续问:“嗯,弗伊布斯,你觉得,我的沟通技巧,有一点改善了吗?” 没有。弗伊布斯在心里回答,同时嘲笑起赫尔海姆他们——你们现在也觉得她太笨了,对她不满意了?谁叫你们设计她时要把她做得这么不聪明。 “还行吧。”弗伊布斯回答她,“对我没差别。你不需要改善,我不需要你关心我,或者表达你的关心。” “哦……那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你在联结训练时帮我打出更好的成绩。”弗伊布斯说。 “哦……好的,弗伊布斯。”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了。 弗伊布斯看着红色的电话,听着听筒里黛安娜轻轻的呼吸声,想起上午那些哨兵们表达对自己向导的思念时夸张的言论,不禁笑了。 有些事物不在你手里,你从不为此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如果你听见别人说他们为有它而觉得折磨——你心里难免窃喜。 大部分时候,少年都感到他比外面的人活得不自由,但是此刻他感到他比他们自由。因为他不爱黛安娜。 “嗯……弗伊布斯,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黛安娜说。听上去,她放弃了“改善”的尝试,恢复之前他们那种僵硬的通话模式。 “没有。再见,黛安娜。”弗伊布斯也按模式回答她。 接着,他错愕地听见,黛安娜没有说再见,而是说:“哦——”声音里的沮丧过于明显,就算看不到她的脸,读不到她的表情,哨兵也能确认这个事实:她为他的回答沮丧着。 为什么?哨兵重新梳理了一下他们的对话,列出所有可能性,推理,思考,找出答案—— 他突然明白了,数学。她希望他继续让她讲那些无聊的数学悖论和定理。 他正要提问,但是刚才思考答案花的功夫已经让他错过了抢过话头的机会,黛安娜已经开口了:“再见,弗伊布斯。” 这次,她先挂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