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到三楼只是一些小打小闹,那么四楼就是绝对的主战场了,四楼的所有物品都被破坏到看不出原型。 从楼梯口便隐隐传来一股强烈的麝香气味,除此之外谢蛰还闻到其中夹杂着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并不强烈,但依旧被她捕捉到了。她随着气味前进,越往深处味道越浓,最终她在其中一间观察室门口停下脚步,她屏住呼吸,从房门缝隙往里探,但仅凭那一点视野根本看不出什么。谢蛰伸出手,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推门而入。 瞬间麝香和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谢蛰差点就被这股味道熏晕。她也确实觉得头脑发胀,有一道床帘半掩着遮挡住一部分视线。 谢蛰的耐心快要耗尽,她大着胆子扯开床帘,视线所及只有一团被子,被子下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构成一小块凸起,她扯开被子,是一团黏黏糊糊的糜肉。那些气味是由它散发出来的。显然它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但是却依旧保持着形态,甚至从外观上看不出任何腐烂的痕迹。 不对,不是四楼! 不知为何谢蛰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份体检报告,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捕捉到一个信息。 病床号:712 谢蛰几乎是冲上七楼的,七楼却异常平静,大多数物品甚至都还保持着原样,唯一不同之处可能就只有上面积留的薄灰,谢蛰甚至有一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就在谢蛰走到712病房时,门开了。 “舍小散?” 躺在床上的男人抬起头看向谢蛰轻点了下头,好像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表情呆滞,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但是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身体,已经辨认不出他的四肢了,满身横肉整块堆积在床上,甚至蔓延到地上,像是一块待宰的猪肉。谢蛰想起在四楼看见的那块糜肉,毫无疑问那应该也是他的一部分。 男人好像早已麻木,甚至对谢蛰也并没有任何攻击欲望。 谢蛰却无法放下戒心,她和男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当真正面对大boss的时候,她突然哑言,好像原先想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眼。 “你想离开这里吗?”经过良久的沉默后,谢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连她自己都有些震惊。 男人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自嘲。 “回去吗?”他小声呢喃着,比起回答谢蛰更像是对自己说。 谢蛰沉默了,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她只是在模拟仓完成测验,并无法真正的接触他,自己面对的不过是根据他编程出的代码。 “你来的目的不是救我于水火吧?况且你也救不了我。” 被对方戳破,谢蛰一时语塞。 “你为什么会参与晦曜试药?”谢蛰难得严肃。 “参与试药?原来他们是这么说的?”男人表情狰狞起来,语气嘲讽。 果然,他并不是自愿的。 “你知道在你体检报告上被盖上了合格的红章吗?”谢蛰找出在检验科拍下的照片。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盯上我了啊。”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反而坦然的接受了。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你?” “这还不简单,我无父无母,没有朋友家人,更没钱,想要悄无声息的处理掉我这种人不是轻而易举吗?” “……” “那你说说看他们又是怎么骗你参与试药的?” “他们说有一款治疗躁郁症的特效药,不过还在试验期间。” “你同意了?”谢蛰对上他的眼睛,步步紧逼。 “没有。” “不过……过了几星期,他们以正常治疗的名义对我进行了我注射,刚注射完我就反生了不良反应,他们就把我带离了治疗室,在观察室里我就变成这副样子。”男人语气淡下来,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然后呢?”谢蛰已经猜到了大概,但她想要更完整准确的故事线。 “我刚看到我变成现在这样时吓了一跳,我找了一把手术刀把它切下来,可是……它越长越多……越长……越”男人情绪突然爆发,面色不善,浑身的肉抖动起来,它们向谢蛰蔓延而来。 “艹!”谢蛰不怕真枪实刀,最怕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恶心的够呛。 “我明明……明明把它切下来……切下来了……”男人不断重复着。 “舍小散!”谢蛰试图叫醒他,但是徒劳无功。她不断后退着,眼看着马上退无可退。 就在它离谢蛰还剩下半米的距离时,谢蛰摸到了门把手,拧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