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辈子最美好的光阴,是在国都大学里度过的。我只需潜心求学和做研究,也没什么烦忧事。倘若我知道六年前的那场劫难,应该会在最美时光中结束生命。 否则我便是个千年祸害。 从校园走向社会,我便在家乡清河县药物研发机构工作。这是一份在毕业前就得到的offer,所以身份转变无缝衔接。工作期间,我背着所有人偷偷解构重组一种W基因,曾经我对林博导提过一嘴构思,他觉得没可能实现。 我这个项目,将多余的精力都献给了它,想为克隆技术打开一条另外的新路径。这本是个值得鼓励的项目,经过我不断努力尝试,有关W基因的代码参数已经完成了80%,胜利在望。 可就在这时候,我发现重组后的一组基因发生了异变,异变无限向阳性因子靠拢,当时我很害怕,怕这个变数对人类社会产生灾难性后果。面对这些心血,我内心挣扎,决心销毁所有实验数据,可因为我的些许犹豫,我的实验被同事阿辉发现了。 他说我这几天的行为太过怪异,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搪塞不过去,我只好将原委告诉了阿辉,这令我懊恼,为什么一个有价值的项目会变成可怕的存在。阿辉平日为人质朴,他让我先把资料封存,会帮着一起想办法妥善处理基因样本。 我就多等了几天,两个人的力量总比得我一个人的。 几天后,阿辉神神秘秘地将我拉到角落,“有一位大老板看中了你的新型克隆项目,想花大价钱买下来,还想重金聘你担任项目主研究员。” 我心中骤起大片怒火,原以为他是个真诚简单的,我才信任他,没想到他背着我拉了一桩买卖。他是中间人,恐怕捞了不少好处费,也是个为钱忘义的伪君子。 我强行按下不快,耐着性子对他强调:“W基因会演变成可怕的病毒,到时候多少钱都挽回不了。麻烦你告诉那位买家。” 阿辉显然不认可我,“那也是最极端的一种假设,新型克隆技术能很快被发明,不也是你的梦想吗?做什么实验没点风险呢,我笃定你的假设不会实现的。好了,我认识的这位老板靠谱得很,是齐氏家族独女齐璎,她想借这项技术救治她的丈夫张董。她那么有钱,又那么爱张董,不会亏待你的。” 我很疑惑,“她先生怎么了?” “本来我看过新闻,张董已经死亡,所以齐董身为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了他所有财产包括股份。可因着我和齐董要谈合作,她告诉我张董最真实的情况——张董身体死亡,大脑还活着,已经用最先进的人体冷冻技术保存整个身躯。在我看来,这种情况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但齐董没有放弃,她想用你的新型克隆技术为张董克隆出一副鲜活健康的躯体,再将大脑移植过去。” 这简直是一个疯狂大胆的计划。我为齐璎的爱意所触动,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看着天花板阴冷的灯光,我说:“国家对克隆技术一直很重视,且绝对遵守联合国条例,绝对禁止将技术运用到人类身上去,所以啊,这位齐董将希望寄托在我这里。可是我不能答应她,哪怕演变病毒是最极端的设想,我也不容许实验项目再继续。” 阿辉将我态度坚决,很是失望地看着我。我才想起,有次他抱怨玩信托赔了一大笔钱。 那个晚上我都没有睡觉,在天亮之前我终于想出一个较为合理的销毁方法。我打算去我的实验室拿回数据和样本,再跟单位请上一天的假。 早上我比平常要早到一个小时,因此机构场所里没其他人。当我打开我的个人实验室的门时,我被眼前的影响吓呆住了。 大理石地面比灯光要亮,比干涸的血迹要冷。那个新来的实习女助理一身是血的侧卧在地,胸口上插着一把尖刀,脸上透着惊恐的神情,嘴巴张得很大。我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被挖走了。很残忍的虐杀手段。 我去保险柜找我的东西,但里面空无一物。我无措地坐在地上,准备报警,可横插过来一个海外陌生电话。 我用颤巍巍的手指按下接听键: “梅小姐,我是齐璎,我送给你的礼物你看见了吗?” “是你做的!为什么?就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你的交易,你就报复杀害了我的同事。” “嘘,别太激动,只是想跟你玩个游戏。” “什么?” 对方没给我太多的时间反应,戏谑地说了句:“游戏开始。” 这时,手机收到一则彩信,彩信内容是一个视频,为了方便保持通话,我带上了蓝牙耳机。 “你们单位楼下有一辆黑色无牌雪佛兰,开上它离开,上了公路后再听我下一步指示。” “凭什么让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