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得更深,邓烟雨痛得痉挛,嘴唇泛白。 “这孩子真不好对付,一巴掌把我的隐形眼镜都扇移位了,不然我还能再伪装会儿呢,烟雨同学也不会这么倒霉碰上我的觅食时间了,对吧?” “苏老师,我们是你的学生,你为什么……” “学?生?”苏赞把手机立好一个拍摄角度,脱下全是血渍的外套,甩在一根狰狞的钢筋管上,“趁你被我吃掉之前,作为你的老师,我再教你一个道理。” 他蹲下来,两指一压,捏断邓烟雨的胳膊:“啊——!”亲眼目睹高高在上的人类栽在自己手下徒劳挣扎,号啕痛哭,这个过程让他兴奋得欲|仙|欲|死。 “我们……明明……接纳了你们……帮助了……你们!” “你在说什么?都半个社会人了,长点脑子吧,你以为政府是真心想帮助美食家吗,你以为是谁在默许操控‘抵美运动’的揭竿?一个国家可以伪善到什么地步啊,打一巴掌再喂个甜枣,表面政策友好,背地里骂我们是肉畜,操蛋的食人魔!完了还要我们觍着脸感激你们施舍这一口血半两肉,顺便把这副吃相放好看点,难道你们吃相就不难看吗?!” 苏赞咬牙切齿地抓挠自己胸口。 “我小时候就奇怪,人肉那么恶心,为什么大人觉得好吃,长大后我懂了,人就是因为太恶心了,所以咬起来才那么有滋味呀……我不止一次空着肠子来上课,幻想在课堂上滥杀无辜,烟雨同学,你见过鸡被开水烫光毛,牛蛙被剥皮的样子吗?你听过年关的肥猪被一群人拿刀追砍,被放血,被开膛破肚后倒在地上的凄嚎吗?对我而言,人类的痛哭求饶,和这些都没有区别呐。” “你们可以吃肉,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流浪美’确实蠢,因为他们到死也不知道上街拉一个尝尝鲜!” “老师——”邓烟雨声嘶力竭地大叫,喉咙一阵腥甜,咳出血,苏赞竖起食指,贴唇轻嘘,随后心疼地拨开她的发丝:“食物链的奇妙在于,它环环相扣,生与死,即是左和右的关系,你轻易踩死的小蚂蚁,你和它有朝一日也会颠覆地位,它发现了横尸街头的你,一具不完整的你,它召集伙伴把你蚕食干净,哈哈……世界真是无比奇妙呢,对了,你捅过蚂蚁窝吗?口子上粘着它们的排泄物,那就是未来的你啊!” “呜……!”邓烟雨黏腻的手想去捂嘴,嗅到越发令人作呕的味道。 “美食家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权,不是一个冠冕堂皇难写的破字就能轻易赋予的,藐视大自然必将付出代价,该迎接末日了,我亲爱的食物。” 密密麻麻的冷汗从额头淌下,流湿颈项,邓烟雨喘得异常艰难,嘴唇干涩起皮,困意席卷身体,眼睑如灌铅疲重,那份痛觉果然如苏赞所言,在逐步消失。 苏赞扶起昏迷的庆威凤,指尖轻触她的脖颈,邓烟雨猛然咬紧牙关,指甲嵌进伤口,用钻心刺骨的疼痛逼自己叫出来:“不要吃她!老师!” “废话真多啊……”苏赞冰冷冷的绿眸恶毒地瞪她,“不要再叫我‘老师’!” 邓烟雨摇头。 “行,既然你这么想死。”苏赞霍然扔开到手的肥羊,提起邓烟雨,一把撕烂衣领。 寒冷的空气自肌肤上呼啸而过,脆弱的温暖洗劫一空,邓烟雨睁大双眼,眼看苏赞尖锐的獠牙露出来。 这就要结束了吗? 被自己的大学老师吃掉。 苏赞埋首,这是一块恰到好处,分泌着微热的洗浴香气,如腻玉一般的柔软嫩肉,他的牙齿戳着,颤栗得发紧,就差刺—— 嘭!!! 邓烟雨摔回地面,点点脏水拍脸,巨大的嗡鸣声淹没了感官知觉,她用仅剩能动的胳膊捂住耳朵,哆嗦地抬头。 苏赞老师飞在空中。 撞翻的手机砸上铁皮桶,电筒光乱飙。 眼花了。她不敢相信看到的画面,慢慢调整错乱的呼吸,视野清明起来。 确实是苏赞老师,他飞进了垃圾箱,正顶着一头臭烘烘的卫生纸瓜果皮翻出来,眸中燃烧愤怒的绿光,像个泼妇歇斯底里:“混蛋!自己人踹什么踹!!” 跟着主人一起自由飞翔的手机咚地卡上破水管弯头,光束彬彬有礼打下来,邓烟雨下意识抬手挡,有人先行站到她身前,替她挡住了。 眼前虚实交杂,明暗相缝,光线强得灼伤出白烟,却稳稳熄在他高大挺拔的肩背上。 这人双手揣兜,便利店的环保塑料袋挂手腕上,鞋底碾着地,明显是在强压怒气,对面那位毫无师德在问候他祖宗,他扔掉袋子,朝前跨出一步。 皮夹克的侧口袋掉出本证件,正好摊在光里—— 公安机关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