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和表妹在一起,一切都只等徐知意及笄。徐牧信中的意思是婚事暂缓,因着还需利用宫中的裴君如,他这边结了婚,怕裴君如心灰意冷,转而真心侍奉皇上,他便缺少了宫中的内应。 司徒期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件事解释给徐知意听。 “知意,你还需忍耐三年,不!一年半载!舅父这边正在积蓄力量,和突厥各部也有所联系,想必不到三年我们便能成亲。” “表哥,既然阿耶不同意这门婚事,你我二人相互依偎,拥有对方足矣……带知意走吧,带我去浪迹天涯可好?” 司徒期沉默了,他知道此时不该沉默,但他不能带徐知意浪迹天涯,他还要按照徐牧的计划,找裴叶棠送信给裴君如,劝说她向司徒霖邀宠。 这沉默却激怒了徐知意。 “呵,为了那宫中的裴君如,你我便不能结婚?这算什么事?我看你和阿耶并不在乎我是如何想的,从一开始你便说因为要娶我想给我最好的,给我最好的就是让我一等再等?就是让我一直忍受你和别的女郎互通信件调情?这最好的我不要也罢,你走吧!我不想在徐府看到你。” 司徒期实在找不出任何替自己辩解的借口,他喉咙干涩无比,哑声开口:“知意,是三郎对不起你,你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女郎,近些日子你便在徐府好好想清楚,我过几日便会来找你。” 徐知意头也没回地穿过后花园消失在走廊。 司徒期捏着信纸的手无力地垂下,戏文里有情人总是历经磨难,克服一个个难关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和徐知意不知还要过几个难关,看着她那失望黯淡的眼神,司徒期心如刀绞,他多想刚才就这么拉着徐知意的手,二人坐上马车逃到商州,在仙娥湖边买一栋宅子,二人就这么住进去,过上平凡却幸福的二人生活。 他不知自己选的这条路是对还是错,徐知意那绝情的话语,让他开始怀疑了,谋取这天下最高的权利,是否就能真的获得幸福。 司徒期神情颓败地走出了徐府上了马车。 王铄对此事在徐府也打听出了一些,回去便向司徒霖禀报:“徐牧去信不让司徒期娶徐知意,不知为何这般阻挠,徐牧可能拿司徒期的婚事当做拉拢权贵的手法。” 司徒霖踱步,手中下意识地摩挲腰间的玉牌:“徐牧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本就是想替三郎奔走,甚至还想过为了三郎谋朝篡位,却不让三郎娶他的女儿,这是何意?不应该是及其积极地把徐知意嫁过去吗?” “还是说怕朕得知司徒期装病是真,其实身体康健,明年便及冠,我顺理成章地将他送封地,他便没有办法再轻易地回到玉京?” “铄觉得圣人猜测可能是对的,三郎声称自己患有咳疾,只有见着您和朝臣的时候咳,在太学阿栋说他很少咳,在徐府门口看见他时,他悲伤的忘了咳,这病绝对是假的。”王铄一通吐槽,暗卫他派了好几个人跟随司徒期,暗卫们都说司徒期能徒手抱起来徐知意下山,到了山下都不带喘的,他这咳疾肯定是装的。 平日里他装得那么逼真,司徒霖又不能把带病的皇子赶出玉京,还得嘘寒问暖,找太医给他诊治,太医换了好几波人,煞有其事地说他这病根很难去除,需要留在玉京修养。 司徒期总打着养病的名义去周边的州县游玩,说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对他的病情有好处,一到司徒霖提起要给他封亲王的时候,他偏偏就病得只能卧床静养了。 司徒霖跟司徒期斗智斗勇快三年了,他自愧不如,有司徒期这般厚脸皮,他也不至于登基三年还没把朝堂上的人都搞定,他就是碍于面子想做个仁君,不怕后世的评价,他完全可以厚着脸皮,把所有拉帮结派的老头全换掉,冒着被言官以死进谏的风险拖出几个世家臣子来杀鸡儆猴,想必他这个皇帝当得比现在要顺心多了。 司徒霖扶额:“朕对付不了此等奇葩,实在是不堪其扰。” 王铄赶忙安慰了几句,他知道司徒霖不想做坏人,行事温和,不愿在朝堂上见到血光,想着能一步步慢慢把权利掌握在手上,少些流血抄家灭门的事,也算是为玉国的国运积德了。 李奚从门外敲门进到书房里,见只有王铄便也不装了,端着参茶打趣司徒霖:“圣人今日可需要奴婢唤贵妃侍寝?” 王铄:侍寝?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李奚:你一个晚上没回来,错过了天大的好事! 二人这边当着司徒霖的面互相通过表情交流,司徒霖也是很无语:“朕还在现场呢!要八卦朕的私事就出去说!还有,我和贵妃什么事都没发生!” “什么?!”李奚太过激动,嗓子突然尖锐起来:“你们二人睡素的?”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