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丈对琤琤很好,只是前年冬天他突患风疾,双腿动作有滞迟之兆,有次清晨琤琤在庖屋为他煎药,却不想他起身就栽倒在地,郎中看过均是摇头,坚持不过两日就故去了。”琤琤给卢老夫人讲收养她的王老丈的故事。 虽然琤琤穿过来没经历这些事,但是她在原主的回忆中能感受得到王老丈对琤琤很好。 说到这里,琤琤也十分不好意思,面带歉然对卢老夫人:“为了给王老丈医治风疾,琤琤把母亲给的半块玉牌送去当铺换了五百文,王老丈捡到琤琤时,就是因着玉牌背面刻有一个‘琤’字,让琤琤维持了原名,老丈这份养恩,琤琤是一定要报答的。” 卢老夫人从赵嬷嬷回来时就已听说了,琤琤当年原是有卢妍给她的玉牌,中间是一个镂空的杏花团纹。 卢妍在恒州生下琤琤时,赶上春日晴暖的天气,庄子里的杏花都开了,卢妍喜爱的紧,亲手画了杏花图案让匠人做的可以拼成一块的玉牌。 卢府派了很多侍卫长随在蔚州的典当行去打听杏花玉牌的消息,想着很快便能赎回来归回琤琤身边了。 “琤儿不必歉疚,你这样做也是孝顺王老丈,祖母已经派人去找回玉牌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一旁的卢亦玫托着腮听了琤琤讲的故事,突然跳起来往后院侧屋跑去,几个人见她飞快的动作也是一头雾水。 卢老夫人摇摇头:“这孩子,不定想起了什么,想拿来给你看呢。” 半盏茶的功夫,卢亦玫揣着一个小妆盒就冲进了厅堂,把盒子往琤琤手里一放:“琤琤快看看,这是‘玫’字代表的石头,玉牌未找回切莫要伤心,阿姊送你一盒火齐珠。” 琤琤打开妆盒,里面大大小小的六颗火齐珠,拿出来那珠子在日光下映着火红的颜色,浓郁好似血滴。 卢亦玦在一旁撇撇嘴,不满意自己姐姐赶在前面献殷勤的行为,忙摸出来自己腰间挂着的玉玦:“琤琤要是收下你玫阿姊的火齐珠,就必须要收下我的玉玦,这块是玉料最润的一个,阿姊最喜欢了,送与你吧,就当是我们姊妹见面的礼物。” 琤琤想要推辞,卢老夫人笑着让她收下:“这火齐珠可以拿来给琤琤做首饰,玉玦便也收下吧,玦姐儿的心头好都给了你,可要好好收着啊。” 三个姐妹相视而笑,卢亦玫从不冷落祖母,三个女郎围着卢老夫人撒娇起腻。 卢谦正在给卢琤琤讲住在袖春坊的邻居,听得巷子里马蹄声愈来越近。 有一身着武官乌色圆领袍衫,头戴红色抹额,乌发高高束起的女子,右手握着马鞭,大步跨入前厅。 女子的眼神逡巡一周,锁定在琤琤身上。 琤琤心内一紧,因为该女子的长相酷似卢老夫人,眼神却更为犀利,被她盯着感觉如芒在背,她隐隐有一种熟悉感。 “三娘,你还拿这个马鞭做甚?衣服都不换直接奔进来堂屋,气势汹汹地是要来教训谁?”卢老夫人不满意,她感觉卢妍这眼神分明把琤琤给吓到了。 卢妍向老夫人行了个礼:“阿妍见过娘亲,赵嬷嬷带信说我女琤琤回府了,我下衙就赶了回来。” 说完抬起头只盯着琤琤,却不再说话。 琤琤让她看着,只觉得心里羞窘,她未曾见过娘亲,前世母亲把她丢在姥姥家就离开了,每年都寄钱,却从不来看她,她对母亲一直是又想见又害怕,害怕母亲从未爱过自己,怕得到这种令人失望的答案。 她移开视线,低着头不敢再看卢妍了。 “抬起头来。”卢妍冷冷地似是命令的语气传来。 卢老夫人急了,怒斥她:“三娘你在千牛卫有什么脾气都不许给我带回家里来,刚见着琤琤你就这样对她说话,什么意思?当我老婆子不在了?” “十三年未见……我只是,还未看够我的女儿。”卢妍声音里带了哽咽,语气已经柔和了下来。 “祖母,我没事的,我从记事以来未曾见过娘亲,所以有些害羞……不敢看娘亲。”琤琤急忙把脸抬起来,回望卢妍。 卢妍手里的马鞭随手一丢,上前给琤琤横抱打起,用轻功带着琤琤飞檐走壁,穿过走廊,进了东跨院。 东跨院的东边开了一扇大门,卢妍抱着琤琤都没走门,直接跳上墙,顺着墙跳上了树。 卢琤琤恐高,双手环住娘亲的脖子,把脸埋在娘亲的颈边。 “琤琤别怕,到家了,这个寝屋是早就给你备下的。” 卢妍抱着琤琤安稳落地,琤琤从来没想过,还能被娘亲“公主抱”。 卢妍放下琤琤对她露出来个笑,平日里不是练兵就是在玉京城巡街的左千牛卫玄武将军,脸庞晒成了小麦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