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卢府有什么动静,他派马副都尉一直守在卢府外面,观察着里面的消息,自己则是去见王溪禅还有裴简之。 “听说裴玄之女儿死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添乱,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女子。”王溪禅对裴君如评价不高。 他为了配合徐牧从晋阳调过来折冲府的兵力,俩人现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是徐牧连区区一个左符都找不到,在皇宫里找了四天没找到也就罢了,带回到徐府的皇上也给弄丢了。 目前王溪禅对徐牧也是颇有微词,其实几人身上的压力都不小。 裴简之没歇着,这些天一直在城中运作,先是动员礼部的同僚,又是去打探中书省六部中谁有意愿加入三皇子党派。 裴简之也很有怨言,自己忙活好些天,徐牧这边还没找到左符,也没有组织三皇子登基的意思,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听说徐牧朝卢府的房子里放毒箭,企图逼出司徒霖,他也是十分无语,万一司徒霖真的不在卢府,徐牧这一波就十分滑稽,朝空屋子放空箭。 “司徒霖怎么可能不在卢府?王铄和卢妍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徐兄,您漏掉一个关键的人物。还有一位您不曾查到……” “谁?说来听听。” “吏部尚书崔抒,崔大人府上。您想想看,皇上对崔婴偏爱有加,其中当然也有对崔抒器重的一面,崔抒是崔婴的哥哥,也就是司徒霖的内兄,他本就是坚定的保皇党羽,在简之看来,他也有极大可能将皇帝藏在府中。” “裴尚书言之有理啊,徐将军不如带兵去搜查一下崔府?”王溪禅听过裴简之的推理,觉得很有道理,劝徐牧去查崔府。 徐牧其实根本没把崔抒放在眼中,他觉得崔抒出身寒门身后毫无势力,就算是保皇派也不是只保司徒霖,谁当皇帝他就保谁而已,徐牧觉得这种人根本没有胆子把皇帝藏在府中与他作对。 不过他还是带兵去围住崔府,敲门要求进府搜查。 崔抒以要查就拿出来大理寺调令来,不然恕不奉陪。 就在二人扯皮之时,南门外火光冲天,城内一片骚乱。 “怎么了?看火光是在南门方向,去问问发生何事!” “是!”长随应下来,刚要骑马往南门赶,见到官道上出现一匹疾驰的骏马,到袖春坊的路口停下来,上面的士兵连滚带爬地下马,跌跌撞撞跪在徐牧脚边:“不不不好了!徐将军不好了!” “发生何事?快说!” “酉时南门守卫换班之际,突然从煦阳山冒出来大队人马直直地朝南门进攻,企图攻入城门。” “南门现有多少人?” “现有二百人,恐怕抵御不了多久,已去将军府抽调兵力。” “看清楚旗帜了吗?是何人在领兵?” “回将军,举的是商旗。” “走,随我去南门应战!” 徐牧知道,这是司徒墨带着商州府兵来了。 亲王府按规制最多招收府兵一千五百人,他和王溪禅在玉京的兵力有两千五百多人,他不怕司徒墨来攻城。 待到徐牧赶来时,商州兵已经在用撞车冲撞南门了。 从南门向下望去,徐牧只觉浑身血液都发凉——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南门外足足有五千多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些人来到南门都没有预兆的吗?快去把贺拔真,马副都尉都叫过来!必须守住城门!” 在乌泱泱向南门发起进攻的人群中,有一穿红色军服,系着红色抹额,身着明光甲的男子,那男子表情十分桀骜不驯,指挥着手下奋力攻城。 “点火!”司徒墨让弓箭兵将淋上油的箭点火,朝着南门里射过去。 一支支带着火苗的箭划破夜空,射在南城墙的叛军身上。 周围全是身上着火的叛军,哀嚎声此起彼伏。 一身着紫色圆领袍的文官骑着马远远地朝司徒墨喊:“阿墨,快些攻城,争取比卢姝将军更快到达皇宫!” 很快徐牧就知道北门也沦陷了,北门是卢姝从蔚州带兵来支援,两面夹击,让守在城中的叛军应接不暇,徐牧赶快带着心腹往将军府赶回去,他要尽快带人逃离玉京。 贺拔真被要求留在南门坚守阵地,可是他眼见胜算渺茫,徐牧将所有人派出去自己却往家走,不禁起了疑心。 他趁乱离开南门,回到将军府。 到府中发现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下人们慌忙地收拾物什准备逃跑。 “徐将军呢?”贺拔真随便抓住一个长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