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府中的第三天,卢府食物几乎快要吃完,全府上下苦不堪言,好在恒安侯府那边的下人可以正常出入,买到些粮食勉强度日。 城内情况一塌糊涂,因着封锁四面城门,坊间的百姓无法买到城郊菜贩的蔬菜,也无法买到屠户运进城现宰的牛羊肉,整个玉京陷入恐慌。 城内为数不多的米面被卖出天价,就连做饭的香料,价格也翻上一番,重金难求。 有几处坊间遭受火灾,被烧伤的百姓求不到烧伤药膏,好多人流离失所,绝望地躺在街边,奄奄一息。 官员们从圣人称病不上朝的第三日才察觉出端倪,纷纷追着徐牧要求他马上释放圣人。 徐牧不惯着他们,随便拖走两个员外郎当场杀死,官员们作鸟兽状哄然散开,大家都是敢怒却不敢言。 徐牧这边也很焦灼,先是皇帝中夹竹桃的毒昏迷三天未醒,又是在皇宫寻找左符处处碰壁,他昨天甚至亲自带人去搜,偌大的宫殿,上百间库房,要找到什么时候? 今天,徐将军亲自去趟御书房,还没进门就明白贺拔真这几天没白干活,御书房一件件物什他挨个排除,把整间屋子翻个底朝天,硬是找不到一丁点左符的线索。 司徒期也试图用他二哥的思维去想问题,结果他没找到左符不说,在皇宫中行动处处受限,需得躲着裴君如,这让他十分疲惫。 贺拔真见到司徒期之后,一直暗暗不爽,用回鹘语说司徒期的坏话,还被马副都尉听到,副都尉严肃地同他商量,不可在徐将军面前用回鹘语悄悄骂三皇子。 贺拔真心中不以为然,甚至暗暗看不起徐牧,他觉得玉国人都太讲究名正言顺,徐牧应该直接把司徒霖和司徒期全杀掉,自己来做皇帝,辅佐三皇子,不过是有从龙之功,可终究还是一人之下,哪有自己当皇帝自在。 徐牧的野心岂止是做臣子,可他自己又偏偏不承认。 徐牧此次在宫中搜寻无果,最终还是决定让人给司徒霖喂解药,把他唤醒,直接逼他传旨让位。 待他回到府中,去看昏迷的司徒霖,猛然发现司徒霖凭空消失了! 明明昨日还见着他昏迷在床,今日上午和中午送饭的丫鬟都证明人还在屋内,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消失了? “你再带一队人包围王府,攻破府门,进去搜查,把司徒霖给我找出来!” “是!”马副都尉赶快应下来,匆匆带队赶往王府。 * “徐牧,搜查王家可有圣旨?这样擅自闯入,便是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 王铄带府兵拦着企图闯入的叛军,双方短兵相接,互不相让,最后还是叛军人数众多,压制住王府的府兵,将王家宅邸一间间全搜一遍,这才罢休。 “回将军,并未查到那位的踪迹。”马副都尉在王府的前院向徐牧复命。 徐牧漫不经心地踱步,走到王铄面前停下来,二人四目相接,敌意无声息地在周身蔓延。 “王将军可真是精于谋算,聪明过人啊。” “骠骑大将军谬赞,某在职多年,熟读兵法,聪明过人算不上,只能算是忠心事主。” 徐牧慢慢靠近王铄的耳畔:“你别以为把他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他现在出不了玉京,我找到他那是迟早的事。” “徐将军在说什么,某不知是何意?” “哼。”徐牧发出嗤笑声,“走吧,去卢府。” * 今天的卢府很是热闹,虽然被困在府中粮食紧张,卢家人最擅长苦中作乐,大房二房和三房都找出一个代表来打叶子戏,司徒霖躲在恒安侯府很是无聊,通过密道来到卢府,看着几人打叶子戏。 崔婴得知司徒霖就在恒安侯府,二人也私下通过信,但崔府不宜与卢府走动太密切,只是派人隔着门给司徒霖送来一份胡麻饼,这还是崔婴用家里仅剩的余粮和胡麻自己烤制的。 司徒霖舍不得吃,把那几块饼顺手揣进怀中,接着看叶子戏。 身为一国之君,他也曾了解过叶子戏,但从未亲自上阵打过,薛玳儿邀请过他几次,全被他严词拒绝,现在看别人打牌看得津津有味,司徒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答应下来和崔婴坐在一起玩牌,一定很开心。 就在大家沉迷叶子戏无法自拔之时,王铄的贴身长随动用轻功直接落在院子里。 “不好!二郎,徐牧带兵来包围卢府和恒安侯府,他们要闯进来搜查您的踪迹,您快随我离开!” “我现在同你走,你觉得现实吗?那几百人围着卢府,玉京还封城,我们四面楚歌,逃出卢府又能躲到哪儿去?”司徒霖话音刚落,就听得前院有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