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最熟,想来邀请你,趁着放年假我们一起凑一桌玩叶子戏,你看如何?” 李奚扶额,就为这么点事? 薛玳儿从皇家亲眷的宴会上借口溜出来,来到眠雨阁耳房偷偷找到他,就是问他初一到初七玩不玩叶子戏…… 他正颜厉色地拒绝薛玳儿:“薛淑妃,您现在身为四妃之一,最应在乎的,是皇家的脸面,不要再随便跑出来问杂家一个阉人玩不玩叶子戏,奴婢只负责侍奉圣人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奴婢和您做游戏,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不许再跑到耳房这种腌臜地方来找杂家。” “不玩就不玩,生什么气,还一口一个奴婢,我知道你心里根本看不上我这个女主子,生气也不用说话这么阴阳,不乐意和我玩我便再也不找你就是!亏我还好心替你托着脑袋,你这种坏脾气的人,我就该看着你把脑袋磕个大包才解气!不用你请我出去,我现在就走!” 薛玳儿为了展现自己有多生气,走之前照着李奚的脚狠狠踩上去,还碾上两下才抬脚离开。 李奚黑着张脸目送薛玳儿出门,待到看着人拐弯走远,这才让小豆子把门关上。 “去,把我放在那边的靴子拿来。”一边叫小豆子帮他拿鞋,一边褪去靴子,把棉布袜也脱下来,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背,倍感无语。 想想刚才薛玳儿那幼稚的举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这脑子里除了玩啥也没装,像这么单纯的傻子,在先帝的身边绝对活不下去,多亏是当今贤明的圣人,才把这单纯当成珍贵的东西来维护。 李奚知道像这般天真的女郎其实是家中耶娘用心呵护养大的掌上明珠,未经历过那些龌龊事,自然就想法简单,甚至还靠近他这个阉人。 在皇宫中,最最下等的就是太监,宫女们厌弃太监,却又找对食,想要有靠山,直到前朝先帝会宠幸宫女,赐予她们位分,这才开始杜绝宫女与太监对食的行为,现在这种事也拿不上台面来讲,是啊,宫女们到年纪会出宫荣养,一介阉人,出宫又有何处可去,大家都是这般老死在宫中。 连宫女都不愿意碰的废人,薛玳儿口口声声拿他做朋友,李奚明知道薛玳儿想不到那么多,却仍然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小豆子坐在一旁看着师父逐渐阴郁还带着灰□□膏的脸庞,战战兢兢地把热茶推过去。 “师父消消气,喝茶。” 微微颔首,他接过茶杯喝起来。 两个时辰过去,李奚都趴下睡上一觉,司徒霖才悠悠转醒。 “现在什么时辰?”司徒霖一开口,那嗓音沙哑像是砂砾在喉咙摩擦。 李奚递过去一碗温热的醒酒汤:“回圣人,已经酉时过半,离后宫晚宴开场还有半个时辰。” 司徒霖一饮而尽这醒酒汤,接过清水漱口,这才起身从床上下来。 李奚指挥着宫婢给圣人更衣,换过干净衣服,净过面,司徒霖清醒许多。 一切收拾妥当,司徒霖甚至还照过铜镜,端详自己的状态。 “去常宁殿。” 他归心似箭,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到崔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