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期也是个抓不到重点的,这难熬的沉默他总想着说些啥,只好找礼部尚书裴大人搭话:“裴尚书您可知卢六娘子在西市办了个乘云茶铺,如今在卖乳茶。” 裴简之点点头:“我女棠儿受邀曾去过乘云茶铺,带回来一份臻品乳茶让我品尝。” “臻品乳茶?可是敬亭绿雪煮的?” “对,最近这乘云的乳茶风头正盛,居然打出什么集齐印章免费喝敬亭绿雪。” 王溪禅嗤笑一声:“哼,一帮不懂茶道的黄口小儿做出来的玩意能好喝?居然还给那些贱民免费喝敬亭绿雪,他们哪曾品过茗?了解过茶道?不过是牛嚼牡丹,囫囵吞枣,还沾沾自喜到处炫耀,真是恬不知耻。也不知是何人敢卖敬亭绿雪给卢家这种女匪出身的野蛮人。不过是掉进钱眼儿俗不可耐的渣滓。” 裴简之扶额做痛苦状:“而且这卢六为了宣传乳茶竟然打起中书省的主意,在下午李拾遗当值时到宫门外探班给李须归带来两大十盒的乳茶,是由长随抬进来的。” 徐牧一拍桌子:“简直胡闹!那凤阁门口侍卫就这么放行?!” “侍卫查过无毒只得放行,因为规定亲眷是可以给官员送东西的。” 王溪禅已经想好怎么写奏折参李拾遗了,他觉得这是李须归自找的,他一个七品小官居然用乳茶贿赂同僚,成何体统! “言谏官几乎全部覆没,都收下乳茶品尝了。” “什么?!那中书令和中书侍郎喝没喝?” 司徒期其实很想笑,他特别想问,中书令和中书侍郎喝没喝重要吗?怎么会这么在意别人喝没喝过,李拾遗光是贿赂言谏官已经足够参上一本,难不成贿赂中书令能把李拾遗罢免? 裴简之被这问题一噎,仔细回想起来:“应是喝了,两大食盒足够分给言谏官喝,李拾遗肯定先给两位中书令和两位侍郎送过去啊。” 徐牧被喝没喝这个问题搞得有些暴躁,那阴郁的脸上神情更加烦躁:“王公,若是右拾遗贿赂直系上官和同僚能否将人直接罢免?” 王溪禅捋捋胡子,悠悠作答:“只有这一条还不够,再加上一条会更好。” 徐牧赶忙行礼:“请王公赐教!” “就说他右拾遗长期以美色勾引上官……” “噗——”司徒期没憋住,一口茶水全喷在裴简之脸上。 裴简之掏出帕子擦擦脸:“王公,这有些不妥,右拾遗他从未被传过好男风的绯闻。” “只管照我说的去准备,让左谏议就这么写。我自有办法让此事成真。” 司徒期不敢再多言语,他怕自己表示反对会被王溪禅也想办法诬陷好男风,这老狐狸太可怕! 把自己怀里的帕子掏出来递给裴简之:“裴尚书,期冒犯到您,多有见谅。” “无碍,无碍。”裴简之摆摆手把帕子收下来。 王溪禅指着帕子:“就这样制造证据!” 徐牧和王溪禅想得一样,他一拍大腿:“来人,盯住李须归,想办法从他身上偷件东西!” “偷香囊,李拾遗爱美,左右挂两个香囊,应该很好得手。”裴简之边擦脸边出主意。 几人商量过后,第二天这本参李须归的折子就送到圣人的龙案上。 司徒霖听到李须归被指控贿赂上官和同僚,还有刻意勾引中书令,实在是没憋住太想笑。 他赶忙手虚握拳堵在嘴唇上,咳嗽几声:“那便传右拾遗来殿中。” 李奚赶忙传旨,一道一道令传到门外,李拾遗刚到凤阁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内侍就来找他去太极殿朝见圣人。 可怜的右拾遗平日里不用上朝,这会还迷迷糊糊有些犯困,内侍说左谏议大夫参他,他这边彻底吓醒,但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有何处可参的…… “回圣人,中书省右拾遗李须归已到殿门外。” “让他进来。” 李须归进到殿里,老老实实站在自己上官身后,谁知道前面几位同僚为躲着他,吓得同时往前一步,前面的朱中书令和杜中书令二位大人被后面的中书侍郎推了一个踉跄,像骨牌一样倒下去,一个叠着一个。 杜中书令还胖,把朱大人压得喘不上气直呼救命。 这朝堂下乱成一锅粥,司徒霖在上面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他朝李奚使个眼色,李奚叫过来两内侍给不慎跌倒的二位大人赐了圈椅。 朱杜二人成为朝堂上唯一面对着皇帝还坐着的,他们是如坐针毡,坐立难安,几度想要离场。 这边去搜李须归勾引朱大人证据的内侍匆忙赶回来,将一枚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