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兄不必自责,说来起因也全是我贪玩所致,要不然司徒墨怎么一说教我驾马车我就同意了?是我禁不住贪玩的诱惑。” 卢琤琤可不想她死里逃生回到卢府的第一顿饭变成道歉大会,赶忙起身捂住卢谦还要道歉的嘴,把众人看得直发笑。 * 司徒墨回到宫里还未得放松的机会,就被李奚叫人抬着辇抬到御书房。 李奚都没通报直接推门而入:“圣人,五郎回来了。” 司徒墨进到御书房,见着阿兄从桌案前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 “五郎,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 “是我从马车上摔下,撞到路边的石头,额头被磕破了。” “严重吗?朕听说魏夫人替你医治的,她有说过这伤会落下疤痕或者后遗症吗?” “魏老太太和小神医说这不碍事,但最近不能再习武练剑,要避免剧烈活动。” “好,那明日让太医再给你看一下。你这几天就在宫中休养,别回太学了。” 司徒墨应下来,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女郎,是崔贵妃。 崔婴给司徒墨见礼:“五郎能逃脱歹人成功获救真是天降之喜!这下圣人也能放下心来!” 这昨日崔婴陪着司徒霖宿在眠雨阁,司徒霖几乎一夜未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又碍于旁边有崔婴,怕翻身把对方吵醒,刻意放缓动作,但是崔婴还是惊醒。 她见着圣人这般忧虑,从背后抱住他,柔声安慰:“圣人,再睡一会儿吧,您忧思过度若是休息不好,是五郎不愿看到的,或许睡醒一觉,会有好事发生……” 司徒霖神奇地静下心来,终于渐渐有了睡意。 醒来后看着身旁的崔婴,他轻轻在额头附上一吻:“谢谢。” 往后崔婴一直待在御书房陪着司徒霖,直到五郎归来。 司徒墨这边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只能用揶揄的眼神瞅了瞅阿兄。 司徒霖顾左右而言他:“饿了吧,听说过度饥饿的人不能暴饮暴食,我让御膳房备些清淡滋补的药膳,咱们先去吃饭吧。” * 这几天王铄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审出来四人的身世。 皮石头见着女儿被卖,他知道妻儿有这个钱应该还活着,自己是生是死他已无所谓,要是能再见到妻儿一面此生足矣。 他很配合王铄把为何变成丰州逃兵这一事和盘托出。 “我是三年前进入西奎将军的兵营中,当时西奎将军在全城宣布从当年开始军饷翻一番,并且从军只要身体健全,无论出身不看案底一律全收。” 王铄很是怀疑,因为他非常确定圣人没有下令让镇北都护府征兵:“然后你就进了兵营?” “以往进兵营都需要考核,门槛也是有的,但三年前那次不一样,没怎么考核就给我们发下军需,入营参军了。”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家人报备,当天就入营开始训练,在丰州城郊训练不到半个月,就得到消息要到某处驻扎。” “等到了我们才知道已经在突厥人的境内,这三年我都很疑惑,突厥屡屡进犯丰州,丰州城节节败退,等上三月,来了援军才能收回失地。可是我们这三年一直在练兵从未上战场。” “在突厥境内练了三年兵从未上战场?” “对。右卫将军,您也见到了,我们这水平顶多是草莽,没真正上过战场,一群人包围我们就怂了,就算实打实练上三年,没有实战也和暗卫差很多。” “你们按时发军饷吗?” “发了也没处花啊,连田假都不给休,起先每月给孩他娘寄去,后来今年突然宣布军饷恢复原来的钱数,我们几个就不服气,想尽办法从军营里逃了出来,逃到丰州带上家眷一路向南逃。” “原本计划逃跑的逃兵有几人?” “三十人,在丰州被徐牧带人屠杀了一半,逃到现在只剩我们四人。” 皮石头叹口气:“哎,我要不当逃兵我也不知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徐牧派人一路追杀,我才回过味儿来,我们可能不是这镇北都护府的正规军。” 王铄早知徐牧很早就有谋反之心,他不知道徐牧为何在司徒霖登基后还没有放弃,耗时三年用私库在突厥境内养了一支部队。 能瞒过所有人,在丰州的监察使都察觉不出,徐牧心思颇深啊。 王铄觉得此事必须尽快报给司徒霖,他让人给皮石头四名劫匪单独关押,不许他们见面,然后派人向其他三人问逃亡经过,几人答案都是一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