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国通往玉京城的官道上,有一队官兵在行路,靠前的敞篷马车里坐着一个戴盔披甲身穿袍衫的中年男人。 他眉头紧锁双目尽是冷意,唇紧紧地抿着,眼神望着的方向是玉京。 徐牧每年都有三个月要回京述职,今年本是想赶在徐知意及笄前回来,丰州有事耽搁,他要赶在盂兰盆节前回到玉京。 风把他下颌的美髯吹得微微飘动,他捋了一把胡子,扬起手招了招。 都尉跳下马跑过来:“徐将军,有何事吩咐属下?” “离玉京越来越近,把人分成两波,你就带一队人随我进城。剩下的人就在此处驻扎,留下副都尉在此处按兵不动,等我传令。” “还有,在这附近给我找找那个人。”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快些,我们今天就要进城。” …… 徐牧进了城,直奔徐府,徐府比起其他官家离皇宫远了些,在袖春坊正北面的平康坊。 进入徐府,下人们都丢下手里的活计,跪下行礼。 “见过家主,家主您可回来了!需要我去通报给夫人吗?”管家迎了上来,家主回来整个徐府都好似有了主心骨。 “不必,我找知意有事,你准备一份晚膳,徐知意要禁足到我同意她出来为止,记得按时给她送饭。” 管家一听这个,不敢再跟在徐牧身后了,匆匆应下,转头往庖屋去了。 徐牧穿过前院,正堂,再穿过后院的假山园林,他无心赏景,只是径直地往非同寻常华贵非凡的院子里去了。 徐知意拒绝了司徒期之后,她仿佛丧失了所有动力,每天都好似行尸走肉,,依旧做着平时会做的事,却再也没了笑容,好像变成了被人操纵的木偶。 徐牧走进女儿的房间时,徐知意正侧卧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她甚至连书都没翻开,只是这样握着,静静地出神。 “知意,阿耶回来了。” 徐知意听到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发现徐牧已经走到了她身边,随后像是被点醒一般,腾地撑起身子,站起来仰起头看着面前的阿耶。 “阿耶。你回来了……”徐知意只是叫了一声阿耶,那心中的委屈已经要溢出来,喉咙酸涩吐字艰难。 徐牧迎着女儿那满脸的委屈,和红红的眼眶,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啪”徐牧扬手扇了徐知意一巴掌。 “知意,你可知错?”徐牧脸上还是一副温和的笑容,仿佛在问的是晚膳要吃什么。 徐知意被这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跌坐在贵妃榻上。 “知意知错,阿耶原谅知意……知意错了……”徐知意捂着左脸,慌乱中只顾着道歉,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但她知道,若是现在还不尽快道歉说出来错处,徐牧的巴掌还会落下来。 “女儿知道错了!阿耶原谅知意!我……我不应该叫裴叶棠给卢琤琤下毒!对!我不应该轻敌!我不应该用身边亲近的人去陷害她!” 徐牧弯腰,死死捏住徐知意的下巴,面上却是丝毫未有怒意,只有那带着冷意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徐知意。 “还有呢?你现在很不听话,让阿耶很是苦恼。” “阿耶。求求你,告诉知意错在哪里!知意会改的!我再也不犯了!知意错了,阿耶原谅知意这一回吧。” “不行。”徐牧眼睛眯了眯,“知意是个不长记性的坏女郎,阿耶教了你那么久,都十五年了,你是一点都记不住,要我怎么相信你会改?” 徐牧的手渐渐加重力道,粗糙地手把徐知意的下半张脸死死地掐住,手指按得皮肉都陷了下去。 徐知意疼却不敢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身体抖如糠筛,生理反应让她的身体不住地退后,退到贵妃塌靠墙的一个角落里,后背抵住了墙,她无助地眼神向徐牧发送求饶的信号。 徐牧很少向徐知意这般发脾气,此次是真的被徐知意的行为气到了,即使生气,他面上也未显露分毫,可那嵌入徐知意皮肉的手指出卖了他。 “求求你了阿耶,知意会改的,阿耶你就信知意这一回吧,求你了!” “那好,阿耶告诉你,你错在哪,知意你可要听好了,再也不许犯,记住了吗?” 徐知意艰难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徐牧的手一松,徐知意脱离他的压迫,瘫倒在贵妃塌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牧站直身体,自上而下俯视贵妃塌上的女郎。 “第一,让裴叶棠去给卢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