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入夏,煦阳山的花逐渐落败,下过一场暴雨后,树叶茂密了起来。 住山不知年,看云即是仙。 卢琤琤在山中太学已经住了快一个半月,卢妍来看过两次,还趁着旬休教了她一些运气的方法,她练着初见成效。 司徒墨这边捆着沙袋跑了一个多月也是大有长进,饭量涨了,力气足了,再也不是宫中关着的雀儿,一口气从行宫跑进太学都不用停下休息。 自从上次发现玉笛有毒之后,几人警惕地过了一阵日子,发现徐知意请了假,司徒期也不再来太学,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在太学的女郎公子们最擅长苦中作乐,这不,最近大家的乐趣就是看着卢勉搭竹屋。 卢勉光是挖开土打地基就费了几天的功夫,现在才搭出来房屋的四面墙壁,还有屋顶没装。 王栋和沈遐州闲时便帮着他扎干草。 司徒墨不帮忙还在一旁指手画脚,卢琤琤好几次看见他叉着腰走过来便提着竹竿子去敲他。 “别敲了!上回你敲我膝盖打弯的地方现在这淤青还没消呢!” “谁让你不帮忙还在旁边叨叨,谁想一边干活一边听人瞎指挥,看见你就烦,快走!” “你看,你又开始不相信本王的能力了,本王说的那些绝对是专业建筑匠人给出的意见!” “省省吧,不帮忙干活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不去,那阿栋和沈遐州都在这里呢,没人陪我玩,我哪也不去,就在这边烦你!” 卢琤琤气得鼻子都歪了,怎么会有这种胡搅蛮缠的人。 正在这时,卢谦的长随卢小刀风风火火跑进太学后院,往后山上边跑边喊:“卢六娘子!卢六娘子在何处?” “我在这儿!小刀,找我有何事?” “不是一郎找你,是一郎让我上山来送信,卢妍将军要来太学住几日,让你下山去迎接。” 司徒墨听完喜形于色:“真的啊?师傅要来太学住几日,那便又能学些招式了!” 卢琤琤吐槽:“我阿娘来了,你比我这个亲闺女还高兴,不知道以为那是你娘呢!” 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去了绝对是大不敬的话,可是司徒墨不怎么在意:“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我不介意叫卢妍将军阿娘,或许我叫她阿娘,她是不是能将毕生所学的武艺都传给我?” “想得美!那是我阿娘,都传给我还差不多,都传给你个外姓弟子有何用?”卢琤琤说着话都忘了看路脚下一个踉跄,司徒墨见状拎着她后领子一提,帮助她立住了。 俩人边下山边吵架,司徒墨就算是扶了卢琤琤一把,也不见她有什么感激之情,吵到最后趁着四下无人,你捅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在下山路上追赶了起来。 卢妍骑快马赶到煦阳山下,正是见着俩人追着对方打的一幕。 卢琤琤恶人先告状:“阿娘,他打我!” 司徒墨百口莫辩:“师傅,是她先打的我!” 卢妍秉承着一视同仁的原则罚二人跑上山顶,再下山跑回太学。 这下两个冤家也没空吵架了,一个板着脸一个嘟着嘴接受了来自卢妍爱的加练。 加练回来这才见到卢妍抱着胳膊斜倚在太学门前看着他们。 司徒墨嘟着嘴:“师傅,为何连我一起罚?我又不是随便打人的女郎!” 卢琤琤狠狠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还没完没了了?都加练完了还嘟嘟囔囔的翻什么旧账……” 司徒墨立马抓住卢琤琤的手腕:“师傅你看,这便是证据。” “你二人别闹了,随我来,我带了兵器给你们挑选,琤琤,这是你大姨母在蔚州练兵,恰好碰上精通打铁技艺的突厥人缴获来的……” 司徒墨也吵着要选,卢妍说:“你不必选了,缴获的兵器中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师傅做主送与你,你平日里用的剑过于轻了,是该试试这草原骑兵造出来的重剑,适应一下重量。” “阿娘,为何司徒墨就可以拿你挑选好的剑,我就要从一堆兵器里挑啊,万一我挑到不如他的兵器可怎么办?” “兵器都是上好玄铁打制,没有不如铁剑这一说的,让琤琤随意挑选便是为了确定琤琤下一步想学何种武器,轻功步法和兵器要一起练,你估计每日早晨都会忙起来了。”卢妍解释到,她虽是想把毕生所学都交给卢琤琤,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还是要一样一样地来才行。 “那我想选一把长枪!我这就去后山看看!” “卢六,本王帮你选吧。” “哪都有你?才不要你帮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