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残阳将青锋院照的一片通红,李牧坐在凉亭中,正与冷梅、幽兰闲聊。 得知扑买大会还有三天才开,李牧便将路上遇到的鬼新娘告诉了她们,其中惊险刺激,让素来清冷、温婉的两女都听的心季不已。 “那鬼新娘既入地煞,那她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在龙虎榜上,回头我让翰林院仔细查查,应该能确认她的身份。”幽兰轻抚古琴,用琴声舒缓心中惊季。 李牧对龙虎榜本就好奇,闻言问道:“幽兰,龙虎山是依靠什么制定龙虎榜的?类似大秦帝后梳妆镜之类的灵宝吗?” 幽兰郑重点头,说道:“龙虎山上有一份金榜,据传是四千年前第一场科考取士时放榜的榜单,不出意外,龙虎榜就是从这金榜中演化而来。” 龙虎山的底蕴倒是深厚,连四千年前的金榜都能搞到手……李牧渍渍称奇,旋即想起一事,问道:“冷梅,我拜托竹儿调查的那块青玉有线索了吗?” 当日在凌云大佛岸边,李牧给了竹儿一块血丝青玉,拜托她调查,那时冷梅也在边上。 “娘娘已经让竹儿比对内库了,但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冷梅道。 李牧不惊反喜,因为连皇室内库都没有,那更能说明这血丝青玉的价值了! 就在此时,青锋院外走进两个道士。 “可是李牧李居士当面。”为首的中年道士一身靛青色的道袍,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凛凛生威。 “是神清观的全定道长。”幽兰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身份。 “他是全真观主的师弟,在神清观地位很高。”冷梅微微蹙眉,低声看向李牧:“我怎么觉得他来者不善?” “我也有这种感觉。”李牧还隐隐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压下疑惑,他冲冷梅、幽兰说道:“你们在这坐着,我去会会他。” 说着,李牧起身迎出:“在下就是李牧,道长里面请。” “贫道神清观全定,冒昧打扰!”全定单手结印,微微行礼。 “原来是全定道长,有失远迎。”李牧抱拳回礼。 谁知,全定竟一个闪身避开了,笑道:“贫道可受不起李居士的大礼!” 李牧眉头一挑:“道长此话何意?” “困鹿峰之巅,李居士扬言创立剑宗,要揽尽天下练剑之士,贫道怎敢受剑宗宗主的礼?”全定脸上带笑,语气却是阴阳怪气。 我创剑宗与你何干? 李牧收起脸上笑意,直视着对方,心念电转间,他好似明白了什么,问道:“莫非道长也练剑?” “不错!”全定骄傲的抬头,“贫道正是神清观剑修!” 他很着重的强调了神清观三字! “剑修?”李牧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来道长定是在日夜感悟我的诗词,不敢懈怠分毫,却又不想承我的诗情,更不想加入剑宗,对吗?” 说白了,就是既要占李牧的便宜,又不想承担李牧的因果。 “你!”全定面皮一抽,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哼道,“胡口小儿,不知尊卑!安敢如此辱我!” “那你别感悟我的诗啊。”李牧可不惯着他。 真要论他和神清观的关系,那也是神清观欠他人情! “你! ”全定发现自己完全说不过他,他只能强压怒意,转移话题,“李居士,贫道劝你有自知之明!虽说你与掌教师兄有恩,但点拨之恩不过尔尔,纵然没有你,以掌教师兄的天资,迟早也能凝结元神,你的点拨不过锦上添花!所以,别掌教师兄给你什么,你就恬不知耻的收下,明白吗?” 我明白个鬼! 凝结元神若是轻松之事,那整个大乾这么多修道的,为何只有受他点拨的全真能顺利凝结出元神? 不过这种事没必要跟全定这个外人争论。 李牧看着全定,心中一动,问道:“全定道长指的,莫非是那洞天名额?” 当初他助全真凝结元神后,全真给了他一葫芦的三转金丹和一个洞天名额,而三转金丹显然不可能让全定如此失态。 所以,必然和洞天名额有关! 不过,按理说洞天在神清观,而全定又是全真的师弟,那他想要洞天名额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李牧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算你没有装傻!”全定见李牧说开了,也不藏着噎着,道:“洞天虽有无上福源,但自有定数,如我神清观烟霞洞天,每三年方能凝练五条天罡,名额珍贵,所以李居士,贫道劝你莫要不知进退,明白吗?” “原来如此!”李牧总算明白了,笑道:“多谢全定道长解惑!” “哼!”全定见他明白了,便不想多留,免得气坏自己身子。 可谁知李牧却继续说道:“他日神清观烟霞洞天凝练天罡,在下一定及时赶到!” 全定一怔,旋即大怒:“你……贫道说了半天,你竟……厚颜无耻! ” “全定道长,讲话要凭良心啊!我助全真道长凝结元神,你不承我的情,你感悟我的诗,还不承我的情,完了还骂我厚颜无耻,做人做到这份上,厚颜无耻的不该是您老人家吗?”李牧笑呵呵的说道,“白眼狼。” “放肆! ”全定脸色瞬间涨红,差点被气出血来。 “师尊,师尊息怒。”徒弟真木赶紧上来安抚他,“不值当不值当,师尊万勿动气。” “竖子,贫道今日……”全定一把推开徒弟,作势要教训一顿李牧,谁知,青锋院外又有人进来。 “可是李牧李居士的院落?”一名青色道袍的中年人走进。 他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由一愣:“全定师叔?” “真馋?你怎会来此?”全定见到来人,这才微微收敛了脸上怒意。 “奉师尊之命,来给李居士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