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李牧在云雾中剑舞,高歌声中,他只觉此刻的自己仿佛变成了李太白,一样前景渺茫,一样没有出路,“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念到后面,李牧心中颓废又被诗中豪情感染,剑气骤然狂暴冷冽,纵横云巅,将煞气搅动! “好诗!好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困鹿峰东麓山下,浴血而立的郑钧刚经大败,心生绝望,但听到此诗,竟觉此时经历的诸般困顿,都不过一场风雨,只要扛过去,总有一天能乘风破浪! “行路难,行路难,呵,好一个行路难!”仲仁杰细品此诗,越品越觉李牧此人诗才惊天,竟能以今日之险,一蹴而就写下如此豪作! 此子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好好,继续,继续念!”仲家老妪拄着龙头拐杖,惊喜交加,还不忘嘱咐儿子紫云真人,一定要记住这些足以名传千古的诗词! “娘,你放心,我都记下了!”紫云真人积极响应,那胖乎乎的脸蛋还不忘嘲讽李牧,“我将李牧坑进大阵,十死无生,他还念诗给我们听,娘,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呀!” 他刚嘲讽完,又听云巅传来诗作:“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李牧呀李牧,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紫云真人看着山巅翻滚的云雾,鼓掌大乐,还没来得及继续感慨,上面又传下声音。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 铮~~~ 清越的剑鸣如雷霆贯耳,刹那响彻天地! 一剑霜寒……十四州? 好大的气魄! 紫云真人听到最后一句,胖乎乎的脸颊都不由一颤,随后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只见山巅翻滚的云雾中,骤然刺出一道巨大的冰霜剑气,如彗星般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紫云真人倒吸一口凉气:地煞锁云阵要被破了? 此时,困鹿峰巅的云雾如开水沸腾,里面的漆黑煞气也疯狂翻涌,好似其中孕育着什么可怕怪物! 不少修士看到这一幕,再感受着李牧恐怖剑意,都忍不住心中颤栗! 连仲仁杰都淡定不了了,他御风到紫云真人母子旁,冷声提醒:“紫云,李牧若逃出生天,势必会成绝世剑仙! ” 紫云真人额头有冷汗渗出,强装镇定,说道:“家主放心,李牧就算能破阵,也奈何不了地煞之气!” 他告诉仲仁杰,李牧纵然剑道天赋再出色也没用,他一不修道,二不修佛,所以既凝不了元神,也结不了舍利,更不可能突破,因此,他必死无疑! “李牧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紫云真人言之凿凿! 但愿如此……仲仁杰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旋即,云巅又有诗作传下:“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云雾翻滚越发剧烈,不时有璀璨剑光刺出云霞,闪耀困鹿峰巅! “李大哥……”烟含玉拉着柳岚的柔荑,星眸又喜又忧的看着山巅云雾,期待着奇迹发生。 “真的可以做到吗……”云婷凝眉沉思,就算李牧能破开地煞锁云阵,又该如何镇压煞气? 他真的能凝结元神,或是舍利吗? 此时。 云雾中。 李牧豪饮桃花酒,诗剑狂歌,什么煞气灌体,什么三花蒙尘,他都已忘在脑后! 此刻的他胸腔热血沸腾,只想一吐为快:“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富贵非所愿,与人驻颜光!” 轰! 七星龙渊一划,斩出一道龙形剑气,摧枯拉朽般撕裂煞气,云雾中,分散四周的云纹开始震荡,逐一浮现! 紫云真人的脸色也渐渐发白。 “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仲仁杰负后的双手紧紧握拳,惊叹道,“以七星北斗酌酒,劝龙一觞……竟敢劝龙饮酒,好大的气魄! ” 如今大乾境内已有数条龙脉化龙飞去,这诗要被这些真龙听到,也不知会引来什么后果! 云雾里,辟出龙形剑气后,李牧放声大笑,再饮桃花酒,高歌舞剑:“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仲仁杰瞳孔一缩: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这厮真敢写!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李牧再斩一剑,青色剑光化作长虹,宛如天道降临,一瞬便斩开云雾,拨云见日! 咔咔…… 窸窸窣窣的崩裂声中,隐藏在云雾中的成百上千的云纹在青色剑光中纷纷崩裂。 地煞锁云阵,破! “没事的没事的,就算阵破了,李牧也活不下来。”紫云真人汗湿夹背,狂吞口水,眼神闪烁着,很是不安。 一旁的仲家老妪也早已没了高兴神色,如今脸上只剩刻薄阴冷,恨不得直接冲上云巅,斩杀李牧! “阵破了!太好了!”烟含玉几人看到大阵破碎,都是大喜,但看着山巅上的巨大黑色煞气,又都紧张起来。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李牧胸中豪情溢滥,一剑斩出,披靡天下的无双剑气割碎阴阳,悍然将他周身地煞之气,尽数斩开!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览……众山小?这……”仲仁杰抬头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