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的声音很平淡,也没有恼羞成怒或者是恨铁不成钢,而是按照规矩,将一切手续交接,恭恭敬敬的将宁越送出了万来阁。 陈怡四肢的锁链被解开,衣服破破烂烂的,即便是身上的衣服有些露骨她也懒得遮掩,人活到她这一步,已经没有顾及和牵挂了,她的家人因为她的一步踏错,被那个书生给陷害的全家死绝,她活着的意义除了报仇还是报仇。 宁越在前方走着,陈怡就在后面跟着,两边的路人更是对自己指指点点,甚至于有几个猥琐的男子,盯着陈怡丰腴的身子来回扫量,不时舔食着自己舌头,发出猥琐的笑容。 宁越看着这些男子的神色,在瞅瞅身后的陈怡,随意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衣服,直接扔给了她。 陈怡一副面瘫脸的神色,面色平静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赤着脚跟在宁越身后,面对路上的泥泞和石子,她也不避讳,慢吞吞的跟在宁越身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六日后 平京城 城南三十里外夕红村 此时的梁惠静静的坐在窗口,看着窗外夕阳黄昏,那张惨白的脸色露出凄苦的神色,而站在她身前的文骞面露愁苦之色。 “姐!你………!”文骞欲言又止,看着眼前如同花一般凋零的女子,他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或许那些情情爱爱的人,看到自己的恋人离去,心中必然是悲伤的,会在自己爱人面前号啕大哭。 但爱到深处的人,看到自己正在在乎的人,内心是平静的,心中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下,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而他也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真正悲伤的时候,往往是自己无意间呼喊对方的名字,而却等不到回应,那是才是悲伤泉涌。 “小骞!姐姐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日后的路自己要好好走,不要挑食!平时多喝水!少喝点酒!天冷了穿厚一点!做事情不要太鲁莽………!”梁惠像是一个老奶奶,什么事情都要唠叨一遍。 文骞也没有反驳,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慢步走向梁惠的身后,手掌按在梁惠的肩膀上,身上的鼎气不断灌输,但文骞磅礴的鼎气灌输在梁惠体内如同石沉大海,文骞顿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小骞!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还有不要找江左的麻烦,他也是好意!做人不要莽撞,做事要三思!”梁惠的碎碎念看似平凡,但却是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穿了文骞的心脏。 “我死了以后!不用送我回家乡了,也不要埋葬在这平京城,把我的尸骨撒入这大江大河中,让我随波逐流,看一看外面的风采!”梁惠神色平淡,但眼皮子却越来越浅薄,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那双被岁月刻画的伤痕累累的玉手缓缓伸出,触摸着窗外的夕阳光芒。 梁惠惨淡一笑,眼皮子似乎是再也坚持不住,感慨万千道:“真美啊…………!” 屋檐处三十米外的一颗火树上,最后一片枯叶随风飘落,晃晃悠悠的坠落在地上,归于寂寥,而窗内文骞输送鼎气的手掌也停止了下来。 文骞蹲下身子,看着双眼闭合的梁惠,手掌颤颤巍巍的抚摸着梁惠的面颊,感受着逐渐冰凉的尸体,文骞的额头慢慢探了过去………… 平京城内城 正在屋檐内书写字画的江左,微微停下了落笔,毛笔尖上的墨水顺着笔尖滴落,一旁正在伺候磨墨的上官汐,神色不解道:“老师!你怎么了?” 江左背着手,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天空中飞过的鸟兽,神色平淡道:“没什么!你去暗中盯着文骞吧?莫要让他生出事端!还有!你也莫要藏拙了!以你的实力!即便不是文骞的对手,但也能够应付自如的!” “学生明白!”上官汐恭恭敬敬的放下手中的砚台,冲着江左作揖行礼一番后,直接奔着村子给去了。 江左抚摸着胡须,神色平淡道:“大势将起?武明也势必一统天下!” “老江!”江左刚刚惆怅完,身后却是传来一阵仓促的声音,言语间有些凝重。 江左回头查看,只见诸葛烛手持着一封书信,神色严峻道:“北疆有动静了?” “什么意思!”江左神色不由狐疑,看着诸葛烛,随即接过他手中的手札,当即看了起来。 “当真是有点意思啊!看样子北疆这一次不单单只是摆摆威风这么简单了!”江左将手中的纸扎放在桌子上,冲着诸葛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诸葛烛倒也不避讳,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面,神色凝重道:“此次来使的乃是青帝的重孙,拓跋桑,传闻此人更是修得一身本家绝学,乃是一个难缠的角色,这次来怕不只是搓搓我武明的威风,恐怕还要打秋风!边关已经有三十万大雪